壮汉拿出早就备好的麻绳,将黑衣少年吊在一颗粗壮红树上。少年的仆人还试图去阻止壮汉,结果他大臂一挥便被掀翻在地。

“碍事,一同吊着吧。”

三名锦衣公子厌烦了看了眼,挥了挥手。

壮汉无奈低头看了眼那小仆人。

“过了申时派人将他俩放下来,免得杨叔父上我家要人。”

他们乐呵呵地指着被吊着的两人说道。

说完几人便一路打趣着远去。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关于黑衣少年的话语。

“这杨墨真是缺根筋,杨行主怎么生出他这么一个儿子?”

“抓着本强身健体的下三滥功夫练了十来年真以为自己是高手了?每次为了些不相干的事就要出头,随便使个绊子就能教训他一顿。”

“还真是强身健体,每次见他和别人打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招。”

“我听懂点儿的人说那几招都不是什么武功,就是他自己瞎琢磨出来街头扯皮打架的招数。”

在平海县说起杨氏商行的少爷真没几人不知道。

无他,自他与人约战便从无胜绩。

当然,杨墨本身不是一惹事的主,甚至他还经常为看不惯的事打抱不平。

至于常常与人约战这就要说到先前那三名锦衣公子。

随着海产贸易的发展,平海县海商如雨后春笋,这也使得城内从杨氏商行一家独大转变成数家商行林立,暗地里互相较劲。

虽然杨氏商行依旧处于强势地位,奈何其余几家已有结盟之势。

刚刚那三名公子便是城内规模较大的商行行主的孩子。

其实杨墨与他们几人家境别无二致,但就是与他们格格不入,相处总会发生一些不愉快。

久而久之,杨墨看不起他们这几名以钱欺人的富家公子,而富家公子又觉得杨墨脑子有问题,四肢发达。

事事总是喜欢与杨墨处处为难,争锋相对,矛盾大了便有了约战比试一场的要求。

这么多年下来,众人也不知道他接了多少战,反正没有一场赢过。

但毕竟家境摆在那里,也没人会真的下重手。

放以往被放倒后便不管了,嘲讽几句那些富家公子便走了。

今日甚至将杨墨还吊在树上,这对他来说可是头一遭。

“少爷,咋办啊?”

“问我?你怎么不问问绳子它愿不愿意给咱们放下来?”

杨墨稍微清醒后奋力挣扎着,一旁陪同他的小仆人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家少爷如被钓起的鲤鱼般折腾。

“少爷,那咱真要等到申时再回去夫人又要骂咱们了。”

杨墨闻言并没有搭理他,最后象征性试图去挣脱。

就在这时,他胸口处滑落一本破损很严重的册子。

整体泛黄,静静地躺在杨墨头顶。

被人吊着的杨家少爷此时郁闷地看向地上的册子。

按照册子上的内容,他已经练了十来年了,但好像除了强身健体外没有特殊的地方。

随便练个两三年烂大街功夫的庄稼汉都能与他打得走来有回。

虽然练了这册子上的功法后,他以十八岁的少年力气可以与行里干重活的伙计们比拼劳力,但里面没有一招一式是能让他在对战中取得致胜。

眼前的册子被风儿翻动,不疾不徐。

起初杨墨并没有在意,还是在烦闷中思考,这本册子练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回过神来后,再看向册子上的内容,他双眼微眯。

此时书上的小人与平日里杨墨所看的是相反的。

但不知为何,反过来再看这些小人,却能从他们之间发生一种特殊的韵律。

但奈何他现在无法翻看这本书籍仔细琢磨。

看到哪里,能看多久,只能任凭天意。

风儿姑娘说翻到哪里,他就看哪里。

沉浸下心来的杨墨对旁边仆人偶尔的询问与担忧置若罔闻。

一页一页翻去,天空的夕阳逐渐拥入大地的怀抱,林中鸟儿的啼叫也变得慵懒。

风儿翻完最后一页,带着树叶哗哗作响,与他告了别,留下一地寂寥。

没过多久,平静便被打破。

从林中快步出来两人,奴仆打扮,边走边看向被吊着的杨墨不断谄笑。

“杨公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前来为公子解绳,望公子不要为难小的。”

杨墨没有说话,轻微晃动了一下脑袋,示意他俩赶快。

待到杨墨被放下后随意的舒展了一下身体便一把抓起地上的册子。

“少爷走吧,咱赶快回家,不然夫人又要担心了。”

杨墨闻言点了点头,将册子再次揣入怀里。

只是此时回家路上的黑衣少年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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