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虚幻的气根努力汲取养分,随着四时变化开始成长,他经历春雨滋润,夏炎折磨,终于到了秋日,收获的季节,人们看着硕果累累的藤曼,发出阵阵欢呼。

传闻那是大道之根,上面结下的果子是道果,吃了便可以飞升,真可谓“鸡犬升天。”

再转眼,又是冬季,荒丘上已不见人影,只有那蜷曲的藤曼,果实已经不见,只剩下枯败的枝叶。

一场大雪到来,掩盖了荒丘的一切,也掩盖了枯死的藤曼。

唯独那虚幻气根,仍在地底蛰伏,等着来年春季的到来,再一次萌发,衍化。

四时流转结束,诸般景象化为斑斑点点的光景,随着玄鸟衍化的阵势,震雷鼓的声响,村民的欢呼声祝贺声,化作一道道灵光投入陆言体内。

在灵光的滋养下,那虚幻的清气灵根不断蜿蜒扭曲,根尖之处不断膨胀,似要破土而出。

陆言立刻就地盘膝而作,将心神融入道根之中,这一刻道根便是他,他便是道根,也是那天道一,是开辟一切的起点,随着心念中不断继续着衍化的力量,终于在某一刻,灵光爆发。

陆言只觉得一片光芒爆发,心神中除了白茫茫再也感受不到其他,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找回自我的存在,入眼的是院中景色,他已经从静坐状态退出。

陆言连忙静坐内观,只见丹田处多了一个不可以用大小虚实描述的空间,混混荡荡,随着他的呼吸不断涨缩。

这就是他的虚海。

尘自天外来,灵光辟虚海,机缘一到,陆言开辟出了虚海。

在陆言开辟虚海的时候,玄鸟也迎接到了韩运,按理说此刻玄鸟当调转方向,引导韩运走向骄阳舟。

但是,这一刻也正是陆言开辟虚海的那一刻,陆言的气机与天地气机纠缠,更是与四时气机相吸引,玄鸟便被陆言气机牵引,直接越过了韩运,向着陆言的方向飞来。

这一景象让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村民不知所以,只能猜测这是玄鸟的正常行为,又有人看到玄鸟飞去的方向,更是大胆猜测:

“快看,是飞向韩运家的方向,难道玄鸟还要到学子家转一圈。”

“我哪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应该是的,应该就是这样。”

“说不定还要筑个巢,日后常回来看看咧。”

七嘴八舌之间,众人都没看到韩运的脸色,那个方向除了是他家,还是陆言家,让玄鸟过去还有更大一个可能。

是陆言?

陆言又有新的突破,修为再度提升,以至于迎接他的玄鸟都飞了过去?

韩运停下脚步,注视着离自己而去的玄鸟,心中百味杂陈,他刚入感气,陆言却又有更大进步。

他应该为陆言高兴,但是心中又十分不高兴。

他是既想同窗好,又不想同窗超过自己。

同窗好,却又差他一点,这样最好。

陆言也看到玄鸟的异动,有所猜测,急忙静心控制虚海的动静,玄鸟失去感应,又返回韩运头顶盘旋。

韩运抛开杂念,踏步走向飞舟,不论如何,现在去道院的是他!

飞舟之上,罗讲席和卫老师也注意到这一幕,两人看着那个方向。

卫讲师:“刚才玄鸟为何会出现混乱,一般不都是围绕学子飞行,怎么会受其他的气机牵引。”

罗讲席:“或许是七七之数的玄鸟特有的异常,你我也是第一次见七七之数的玄鸟,出现什么都属于正常。”

卫讲师注视着那个方向,说道:“罗讲席,我记得另一个未入选的学子也在……”

罗讲席打断卫讲师的话:“卫讲师,那个方向就是韩运学子的家。”

卫讲师想要继续说,但是罗讲席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说道:“道院有些规矩是恒帝钦定,不可更改的,每年百名学子是不可能打破的规则。”

卫讲师明白罗讲席的意思,这事不会有个妥善的处理方式,最好就不要掀开这层布。

但是他素来刚直,不满道:“难道就放任一个优秀学子在外?”

罗讲席收回视线:“优秀是相对的,我正阳县这样的学子虽少,但也不是没有,放在今年或许特别,但是纵观我正阳县这百年,就会显得平庸了。”

卫讲师没有反驳,因为罗讲席说的对,正阳县在前些年还出过未入道院就进入虚海境的天才,和那样的天才相比,任何人都显得平庸。

那可是10岁的虚海境,在整个沧澜府都排的上号。

罗讲席见玄鸟已经将韩运接来,起身去驾驶飞舟,留下一句:“至于这位学子,若真有大能耐,那来日就来道院为自己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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