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雄离开后我们返回LS,接着我带着”姜“去了罗布林卡,那里恬静的氛围让我们很享受,在那里”姜“购买了唐卡。我们又去往林芝,去往巴松措、巨柏林、鲁朗林海、比日神山、色季拉山、卡定沟、雅鲁藏布大峡谷、南迦巴瓦峰、南伊沟……
就是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缆车上“姜”问了我那样的问题。
只是这个季节,一切关于花的景点早已经脱落,如果在早来两个月,可都能赶的上。
我们在南迦巴瓦峰山下附近的位置住宿,接着又起程,路途上我们去过巨柏林,还吃过里边的李子,是那种个头非常大的李子。然后又去往鲁朗小镇,我们在那里停留近五天,“姜”很喜欢这里的气候,我也很喜欢,那种清新天然的环境让我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而且到处可以看到绿植,花海,虽然大部分花已经凋落,但是还是让人的心情舒畅。
但是在那一段时间里我总在做梦,总是不自觉的梦到“姜”后背疤痕的事。
到达鲁朗小镇的时候已经是这趟行程的最后一站,这里居住的房屋风格别具一格,而且进入林芝后海拔已经很低,完全失去了高原反应的状态。我们尝试在这里和LS告别,在一间非常有个性的民宿中,我打开一瓶啤酒,倒在服务人员递来的专用的杯子,“姜”就坐在我的对面。
她平静的看着我,好像在回应我这一趟旅途中我的付出很多,但实际上在治疗她的同时也在治疗我,而且大部分的金钱都是由她消费,这反而让我不适应。
我诉说着一路走过来的感受,询问她的状态,她没有回话,而是看了看外面移动的人,再思考了良久后她突然转过头对我说道:“我想我奶奶了。”
这个回答让我很惊讶,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会和我说到这个,但也很正常,那可能是对她最疼爱的人,出来后却一直没见过,随后我们开始返程。
原来她奶奶住的地方就在我们出发后行程之中的一个位置,“姜”是少数民族,她奶奶就住在少数民族聚居的村子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到达她奶奶住的地方大概二十个小时,差不多三天的时间。
这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停留,我看的出“姜”的归心似切。回程的路上遇到了很陌生的城市,这是连我之前回程时也没去过的地方,刚好与那些之前熟悉的城市全部错开,这一次我们大部分时间走的是高速。
接近两天半的时间我们到达老人的住处,她出院的事情她奶奶已经知道,她的姑姑告诉了她,但是因为在村落,“姜”还一直没有去过。我问过“姜”她为什么她的奶奶要自己住,我记得她的奶奶和她的大伯住一起,但是后来又成了她的奶奶独自一个人住在了村落,她没告诉我原因,我没有再继续问。
“姜”的奶奶所在的村落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落后的村落,不算贫穷,但是基础设施不好。她的奶奶年龄很大,看上去80,90之间,可能更大,但是身体状态很好,脸部布满皱纹,是深凹的,但已经很亮,炯炯有神。她和姜一点不像,我觉得姜更好看,在她奶奶的房间里我看到了全家人的照片,我觉得一家人中“姜”长得最好看,也最阳光。
那段时间她拿出了家中最好的食材来招待我们,我很好奇为什么她的奶奶要独自一人在这里居住,这里并不方便,而且老人身体也不好,要是发生意外根本来不及照看。按照“姜”的家人,或者后来“姜”的条件,在城市里居住也足够,她告诉我她不喜欢城市里的生活。
“姜”姑姑会定期回来看奶奶,村里也有很多自家的亲属,都属于族人,她是长辈,所以发生意外会有人及时通知。
后来“姜”告诉我,她奶奶与大伯的爱人相处的不愉快,曾经是为了“姜”上学,她知道这地方无法给予“姜”良好的学习环境,就答应大伯去了城里,等到“姜”毕业后,自己又央求着回到了村中。她确实不喜欢那城市里和大伯家环境的生活。大伯也知道压力所在,顺其自然就将老人送了回来。
我们在那里停留了两天,每天都是我们围坐在桌子旁,听她奶奶讲一些她小时候的事,其中一次
趁着“姜”不注意的时候她的奶奶还问我,“是她的好朋友么?”
我点了点头。
接着她对我说:“你们要好好相处,她这一辈子的生活很不容易!”
“小的时候经历了太多,在这村子里所有人都孤立她,都不和她玩,村里的家长说她是坏孩子,脏孩子,让自己的孩子离她远点,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个人伤心。”
“你们是好朋友,所以万事一定要多体谅一些。”
她干枯的脸眼角处始终湿润,我不自觉的就会想到之前在帐篷看到的那一幕。
我听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太知道她的经历了,我甚至能想到那些场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被别的人当成了罪人,纯情的自己想要接触他们,却被拒之千里之外。
“姜”知道后还略带调侃的对我说:“我奶奶是不是又说我小时候很可怜?很痛苦?没有人和我玩?被别人孤立?”
我看了看“姜”,没想到她这么自然的面对这些她奶奶说的话。
“老人年龄大了,总把旧事挂在嘴边,和谁都说这些,总怕我吃亏。”
在“姜”的奶奶家我们停留了三天,我试探着询问是否还要继续,我已经把这个当成终点,我没想过走太远,那将是一笔大的花销,我也没想过“姜”会付出更多的时间,虽然大部分花销都是“姜”在负责,我们出来的时间已经接近二十天。
她听到我的问题后,回了句:“当然要继续,我还没去看风车,接着我们继续出发。”
这一次我们从京昆高速开始,我不想在走国道,那样时间太慢,我希望我们可以更快到达想去的地点,如果时间允许我想在带她去一些更多的地方。
从“姜”的奶奶所在的位置到达昆明要在二十四个小时左右,我们分三天开完,分别经历京昆高速,巴成高速,和银昆高速。高速让时间变得枯燥,虽然路程更快,却没有了观赏的过程。只有在接近入夜到达高速路口时才预示着这一天我们的行程结束。
我们在车上的话不多,她更多的时候在发呆,斜靠在座椅上,我调侃她是不是又自闭了,她反驳我说:“那样,又要听我穷酸的爱情。”
我们习惯把这些经历当成一种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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