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口道钟齐鸣的钟声,激荡着天地的风云,向悬崖边上的众人宣告一个现实——李玄策登上第十重天梯!

悬崖边上的人都怔住了。

完全没有想到李玄策会这么简单的就走到了第十重台阶。

毕竟因为之前叶昊一只脚踏上台阶之后坠落了下来,所以他们见到李玄策右脚踩上去的时候,他们下意识便觉得他会像叶昊一样,坠落下来。

但李玄策。

打破了他们预设的场景。

真正的踏足天梯第十重!

一股热气,开始上升。

天上浮云散去,红光蔓延天穹,先是点点星火,随后火龙升腾,一座巍峨天宫浮现,漫天烈焰焚烧,天宫被烧得通红,却依旧显露无上威仪,仿佛有恐怖神明,在天上窥视众生!

“这是什么东西?!”赵千山望着天空展露的异象,脸上充斥着震撼。

“传说中的异象?”

比起赵千山来说,岳楼台的学识显然更加的丰富,但即便如此,他也看不出天上的异象是什么情况。

这是她在古籍上从未见过的异象!

陆雪晴红唇微微张开,心神已经被李玄策所牵引。

“柏掌门,你不该和我们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吗?”谢婉君看向了一旁呆滞的柏云,向他寻找答案。

但柏云此刻也是被震撼到无法言喻,他从未想过李玄策真的能够踏上第十重台阶,但李玄策却真的做到了!

而且是那么的轻松!

而今引发的异象,他更是难以理解——这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十方剑阁的记载中,从来没有人在元婴期之前踏足过天梯第十重台阶,又如何记载踏足之后的风景?

这三千里烈焰焚烧天宫的异象,更是闻所未闻!

话虽如此。

但众人唯一能够理解的,便是这漫天异象,是因为李玄策踏足十重天梯所引发的。

无害。

却震撼!

悬崖边上的众人,此刻心中除了震撼,已经再说不出第二个词来。

一只脚踏足十重的叶昊,也是看着完全站在第十重上李玄策,呆若木鸡。

可能唯独是顾聘婷,把这样的场景,当做是理所当然。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与心神都被李玄策所牵引,他的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踩在了所有人的心弦上。

忽然。

站在第十重台阶上的李玄策动了。

不是难以支撑而坠落的态势。

而是再度抬脚,往前迈去——

“他难道要尝试走得更远吗?!”

柏云惊愕难当,元婴之下走十重便已经是传说,再往上,就连传说都不敢这么编纂。

要知道。

十重之后,每一重台阶都是一座天堑,即便是他在结成元婴之后,再去踏足之时,也不过走到了十二重,便迷失幻境当中,最终坠落了下来。

难道李玄策的道心,已然能够和他们这些元婴大能比肩了吗?!

不、不可能吧——

在近乎所有的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李玄策稳稳的踏上了第十一重台阶。

霎那间。

道钟再度齐鸣,天空红云滚滚,巍峨的天宫旁边,出现了一座又一座的宫殿,连作城池,火光冲天。

可此时的李玄策,已经察觉不到周围的变化。

他的身体好像变成了一个凡人,背着一座大山负重前行。

他的意识,陷入了一个难辨真假的幻境中。

在幻境里。

他从来没有穿越,而是黄粱一梦惊醒,睁眼之后还是那个乱糟糟的公寓。

宿醉的后遗症让痛疼欲裂,闪屏的手机上,是老板打来的电话。

他感受着肌肤的触感,屋内的浊气,穿过窗户打进房间的刺眼阳光,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

“难道,修仙的一切都是梦吗?”

他感受着被掐痛的手臂,再分不出哪边是现实,哪边是虚妄。

但是老板催促的电话在耳边响起,使他不得不接起电话,在听完老板的催促后,洗漱回到公司。

空气、水滴、行人、同事、老家的父母、和煦的上司,一切都像寻常一样,只是几天的功夫,他心中原本的坚持,也随之消散。

或许。

修仙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李玄策的生活回归了正轨。

在钢铁林立的冰冷都市中,违背父母最初期待的他,终于靠着日复一日的打拼,独立了经济,有了自己的房车,父母看着他疲倦的眼角,也不再执拗于所谓的编制。

但有一点。

父母希望能早日抱到他的孩子。

可惜,醉心于事业的李玄策,并没有打算太早陷入婚姻的坟墓。

在浮躁的都市中。

他放浪了十年。

直到某天,他看见双亲的华发与皱纹,才逐渐收敛了心思,同意了和他们一个老友的女儿相亲的请求。

在相亲会上,他看着自己的相亲对象,那个父亲老友的女儿,那场醉酒之后的幻梦,再度浮现脑海。

“谢婉君,不是,陆雪晴,不是,温幼卿,不对,赵菡萏,像也不像......”李玄策呢喃着,从眼前的相亲对象身上,他看到了曾经幻梦中见过的女子。

有些像是某一个,但又全然不是。

相亲对象并没有因为李玄策的话语而恼怒,反倒是好奇起他话语里的人名,向他询问起来。

李玄策也没有瞒着,将当年的幻梦,当做一个故事说了出来,惹得相亲对象痴痴笑起来。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讨厌李玄策。

反倒是越发觉得李玄策有趣。

李玄策倒也没有抵触与她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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