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富贵如此干脆的回答,让陆汉生,有些意兴阑珊。

果然,人只有经历过成长,才会变得有趣。

不知道,自己记忆中那个小东北,这一世还会不会出现!

陆汉生指了指屋里,郑重开口道。

“让我进去祭拜一下伯母吧!”

徐富贵这才想起,两人还站在门口,连忙小跑进屋,一边开口道。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我去开灯!”

陆汉生关上小皮箱,转头便迈步进屋。

此时徐富贵已经拉开了电灯,屋里一览无遗。

小小的房屋中,被隔成两个单间。

墙,是土坯墙,田泥制成的墙体坑坑洼洼,茅草房顶仿佛没有透露一丝缝隙,让整个房屋有些压抑,同时还夹杂一股发霉似的腐败气息。

靠墙位置摆放着一张床,一张只有一米五长度的小床,床头位置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一面镜子,一条发黑缺了好几个口的牙梳,静静地摆放在上面了。

屋中间,一张四四四方的小桌,两条小凳子,正墙上贴着一张有些发黄的主席像。

除此之外,屋里再无其他。

陆汉生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整个房间给他带来一股视觉冲击。

“贫穷”这两个字,在此刻,仿佛具现化在他脑海中了。

陆汉生脚步缓缓穿过房间,掀开竹帘,里屋更加狭小,一块木板垫在两个箱子上,便是一张床,靠墙放着一个脱漆严重的衣柜,地上黑漆漆硬疙瘩,坑坑洼洼。

陆汉生放下帘子,迎面便见到徐富贵拿着几支点燃的线香。

他接过线香,跨过一道门,跟着对方走进后院。

说是后院,其实也就是屋后面一块空地。

不过此时,屋外空地的正中心,被人挖空,四周全是泼洒的泥土,一个长方形的墓穴,出现在他面前。

陆汉生视线朝院子边看去,那里有一块还算干净的空地,地上摆着一个奇怪形状的棺材。

说它奇怪,因为那棺材如同是用木板敲敲打打随意拼凑出来的,木板上,很多连树皮都未打磨干净。

陆汉生拿着线香,缓缓上前,走到棺材前。

徐富贵站在一边,怔怔看着棺材发呆。

陆汉生看了对方身上那沾满泥土的破棉袄,心中无奈叹息一声。

他缓缓对着棺材三跪九叩首,陆汉生面色很郑重,礼仪也算做到位!

一旁徐富贵看着陆汉生的动作,眼眶再一次有些发酸,对方这是在行晚辈礼!

一切都做完,两人到了这一刻,才算彻底放松了心情。

陆汉生回头看了看已经挖了一半的墓穴,带着询问的语气开口道。

“真把伯母葬在这?”

徐富贵看了看身后的墓穴,苦笑一声道。

“我家已经没有地了,这房屋和院子,算是我家最后的土地了,我妈生前就说,一定要给她埋这,她舍不得这个家!”

陆汉生沉默了!

陆汉生好半响,才缓缓抬起头,面露难得认真表情开口道。

“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那钱你放心花,好好给伯母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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