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但如果救治不及,被叮咬之处有可能会……残……你……你想干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疗毒,而是利用它。”她眼中闪过犀锐的光。

“利用?”李云从困惑地睇向她。

但见她凝眉深思,不住地念叨:“谁下的毒?为何要下毒?”

她脑中闪过几人的影子,但苦于没有证据。

“这种毒,只能在浴水和床榻之中投放。你好好回想一下。”

“浴水,不可能。沐浴的水,晴岚都检查过了。如此说来,只有……啊!是她!”

“谁?”

“长乐公主。前段时间,她很喜欢来我殿中走动,还摸了我的眠床。她的手帕……很可能藏着沙虱幼虫。”

念及此,拓拔月倒吸一口冷气。

那日,阿澄、霍晴岚都在阁中翻查过,本以为稳妥无虞,谁能想到那人竟然丢了沙虱幼虫!

真是百密一疏,自己还是太自大了,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看来,长乐公主沮渠那敏早就想下毒了,只是一直在寻找机会。如此,那段时间她老来德音殿,便说得通了。

也是,在被霍晴岚怀疑她居心不良,翻查一通后,那人再没来过。应该是她知道,她下毒成功了。

听罢这一通话,李云从不由惊怒交加:“你是大魏公主,她害你有何好处?活腻了么?”

是啊,这是什么昏招!

即便拓拔月是自己沾了毒,河西国主都难辞其咎,更何况还是被人下毒。

沮渠那敏是唯恐天下不乱么?

“我不知,大概是看我不顺眼吧,”她故作轻松地笑笑,“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尊统一北方有望了。”

“你……”李云从语塞了。

他突然明白她的用意了。这才多久不见,她怎么越来越狠心了?

“我意已决。”她笃然。

“不行!太危险了!”李云从气恼不已。

她的用意如此显豁,他真是又恨又急。

“李郎……我来这河西国,从来就不是为了要做什么王后,”她面上毫无波澜,“既无性命之虞,你便成全我吧。”

李云从一怔。

少顷,他气得发笑:“我以为,你只是对我狠,没想到你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拓拔月不语。

我狠吗?对自己狠吗?或许是的。

但她既然选择以身入局,不放手一搏又能如何?

“李郎,你听我说,”她不管他还在生气,“现下看来,两国之战已不可免,如果师出有名,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闻言,李云从嗤之以鼻:“你别太轻贱自己了!如果嫁过来的是安乐公主,她会这般牺牲自己么?”

拓跋芸,已与贾秀成婚,封号“安乐”。

“我不是她,我也不会成为她。谁让我有一个那样的舅舅!”

她说的是清河王拓跋绍。

这话听得李云从心下黯然:“可你也不能轻贱自己。”

“我没有,我只是顺势而为。你放心,我答应你,事成之后我会好的。”

她既如此说,他还能如何,当下只能叹道:“你打算怎么做?”

心里也有猜测,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一顿耳语后,他点点头表示可行。

不过,他又恳求道:“那你一定要听我的话,我给你开个方子,毒性不能再蔓延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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