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三居的套房,是开发商宣称精装修的那种。房内没有任何家具。在一间上了锁的房间内,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盒子,箱子,皮包等等。除了这些箱包外,居然还有一个麻袋。刚被庄厅搬进来的纸箱开肠破肚般躺在墙边。里面塞得满满花花绿绿百元大钞。

张大宏翻看了四五个包包,全部都是钱。他在想:如果庄厅东窗事发,肯定是目前最大的蛀虫了吧?

庄厅这家伙真狡猾,若非紧紧跟着他一步不离,还真无法发现他的“狡兔三窟”。

这间14A1房的房卡估计从未使用过。

拣一个背包背上,张大宏出门。在街上找个公话亭,叫姐姐打车到东风路某某大楼接他。

回到酒店,像变魔术似的,沙发上忽然出现一个背包。听见张大宏的声音说:“我去洗个澡”。这种诡异情景却是张小芳姐弟交流的常态。

趁张大宏洗澡时,张小芳打开背包,一惊。然后把钱拿出来点点数,99匝。又用颤抖的手拆开一匝,点数。与张大宏当初一模一样。忍不住地脸热心跳。她不再担心这些钱的来路,她知道是“汤姆”,那个庄厅长的。她以为这个让她心慌意乱的事,在她把钱装回背包后就划上句号。岂知等张大宏出来,她这才知道那只是刚刚开始。

浴室门开关一下,张大宏从浴室出来,问也没问背包的事说:“姐,咱们要不要帮“汤姆”,我在纠结”。

张小芳莫名其妙地问:“什么帮不帮‘汤姆”?

张大宏说:“我在跟踪‘汤姆’的时候发现有人也在跟踪他,那人肯定是反贪府的人。他们用小型步话机联络,人很年轻,没有黑社会的暴戾之气。留给‘汤姆’的时间不多了”。

“怎么帮?为什么帮”?张小芳仍一头雾水。

“姐,你知道吗,我拿的这包钱仅是他那里藏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他如果被捕很可能被枪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当然,帮他是笑谈。如果没有了那些钱,他的罪名会轻很多倒是真的”。

张小芳担心地说:“既然反贪府已经注意他了,会不会在我们搬运时把我们抓住?还是不要做吧”。

张大宏说:“‘汤姆’是个城府很深,不见棺材不落泪之人。即便现在被反贪局府抓起来,多半他也不会马上交代。我想赌一把,赌他三天之内不坦白。我们完全可以在三天内,把那房间里的钱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部转移出来。不要担心钱多,钱多我们可以做善事做慈善”。最后一句话是特意为说服张小芳而讲的。

“咱们怎么做”?张小芳有点被说动心。

“明天,你只有一天时间要在那小区附近租一套房,然后你就尽量别露面,由我慢慢搬。搬运可能需要一天多,考虑到身体承受因素,不可能持续不断工作的。”

“然后我们再采购一些服装,租车把服装和钱一起运到湖南,再把服装和钱转运到东江去。现在要做的这段工作最麻烦但时间要求不高。在中南的转运地点要满足停车位置较隐蔽和有一个短期存放货物的空间”。

张小芳仔细听着,她说:“在中南把东西搬上搬下是非常麻烦而且不好操作的。且不说地方好不好找,单把服装,钱从粤东车上卸下,而不能叫人帮忙,这一点就不好办”。她停了停,又说:“你把货从中南转一下,无非是担心以后调查到粤东车主头上而暴露了行踪。如果直接租个外地车把货拉回去,是不是方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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