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官军渡过了心惊胆战的一天一夜。
万幸的是,就如方贤所说,贼军并未攻城。
四百黄巾再三挑衅,可守军就是没有出城的意图。
无奈之下,刘三刀试图裹挟百姓,劫掠粮草果腹。
谁曾想,四百人分头找了许久,却依旧一无所获。
“人呢?粮草牲畜呢?”
刘三刀大怒,如果没有丁口、没有物资,他这四百人只怕填饱肚子都是问题。
“跑远些,老子绝不相信所有人都死光了!”
就这样,为了获取补给,介亭城外的黄巾军只能越走越远。
期间,刘三刀发现了方贤的盐场,他命令麾下强攻一阵,可仗着石墙的保护,早有准备的乡民、护卫居高临下,竟然打退了黄巾的进犯。
小小的盐场竟然有这么高的石墙!
在丢下三五具尸首之后,刘三刀只能暂避锋芒,“等破了介亭县城,必要踏破此地,鸡犬不留!”
丢了句狠话,黄巾军灰溜溜地离开了。
当务之急并不是硬碰硬,刘三刀头脑清醒,他知道必须及时补充粮秣,掠夺丁口,否则这一趟只怕是白来了。
翌日,时近午时,刘三刀的四百人马姗姗来迟。
与昨日相比,今日的黄巾显然锐气不再,他们虽然掠夺了几百人,也获取了少量补给,但连番跋涉,十分疲惫。
等到刘三刀再度叫阵的时候,方贤主动请缨:“县尊,机会难得,趁着贼人没有援兵,我愿出城一战。
县令有些迟疑,“方游缴三思,你部人马训练不过一个多月,战阵经验不足,依我看,还是闭门不出吧。”
方贤手指城外:“县尊且看,虽然我们将方圆三十里的村寨坚壁清野,可只要贼人愿意,他们还是能够劫掠到丁口,这还只是第一日,如果任由他们劫掠下去,一旦贼人驱赶百姓攻城,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介亭县令而言,守住县城才是第一要务,寻常百姓死多少他都不会心疼。
不过,方贤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四百贼人不可怕,怕的是他们一直裹挟无辜百姓,如果百姓的数量足够多,县城确实有沦陷的可能。
“也罢,方游缴,一切拜托了!”
方贤昂首挺胸,甲胄在身的他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县尊且看我介亭儿郎如何痛击贼人!”
“来人呐,擂鼓助威!”
伴随着“隆隆”的大鼓声,城门缓缓打开。
三百六十名游缴兵丁次第而出,他们在城头射程的保护下很快便排成战阵,速度之快,令人诧异。
“官军出城了!”
城外的刘三刀大喜,如果官军闭门不出,他只能不断裹挟流民,逼迫他们守城,毕竟,自己的本部兵马不能消耗太大。
寻常百姓,死了便死了,根本无人在乎。
眼下,只要击败这股官军,便可以一鼓作气拿下县城,完成渠帅夺城的军令!
视野中,出城的官军接近四百人,此时,他们正列队前压。
这支官军莫非是来送死的?
数量不多,武器好像还是毛竹!
难道官军连长枪都装备不起?
太妙了,官军越是不堪,刘三刀便越是欣喜。
方贤不善马术,便与裴元绍一道前行。
一个多月以来,游缴所的兵丁已然有了巨大的变化,他们膳食丰富、训练刻苦,今日出城,虽然有些忐忑,但看到方游缴的身影立在战阵之前,所有人便咬紧牙关,握紧武器。
“咚咚咚!”
鼓声响的颇有节奏,游缴所的兵丁踏着鼓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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