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特区发展的快,我九几年就过来这边了,哪有这么多的楼,你看现在盖的,哪个地王大厦,八十八层,到最上层可以看到,香港街道上来往的车辆的。”
我又看了一下不远处,灯光通明的地王大厦说:
“我还没有进去过。听说是深圳第一高楼,全国也是第一的。”
“里面办公的女孩子特别多,个个张得漂亮。”
“你没有泡一个?”
小罗一边开玩笑地说。
“哪里面的女孩子,都是开豪车上下班的,我老乡在哪里当保安,他说在哪里上班的女孩子,差不多都是被,台湾和香港老板包养起来的。”
“现在不稀奇了,我们沙井有个二奶村,听说哪里,全部是香港的,台湾的老板包养的,在什么酒店边,靠近国道那边,我忘记了是哪个村子了。”
小罗边抽着烟边不屑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一眼小罗,笑着问他。
“我之前哪个厂里面,有一个主管也包了个小三,就住在哪里面,后来被他老婆发现了,搬家的时候,还是我帮他搬的东西呢。”
这时,有两个巡逻的,从一边骑着摩托车过来。拉响了一下警报器,老乡便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这两个人是干嘛的,这么晚了不回去,坐在这里干嘛。”
一个巡逻的看了我们一眼问道。
“都是老乡,住在沙井哪边,在前面荣超集团哪里做工程的,加班晚了,没有公交车了,就过来这边玩一下呢?”
“噢,是老乡,那要多注意一下安全。”
说着,他们便骑着摩托车,又拉响了一下警报器走开。
市里工程完工后,老板开业了,一直结不了款,到处欠着款,不但工程款,哪些供应商也欠了好多的钱,餐厅开业当天,都有供应商过来要账。没多久,就关门大吉了。
这样子一来,一下子所有的供应商,施工队都过来堵着门要账,一个湖北刘老板也住在沙井,在这次要账时才认识的,也是做装修工程的。
他是接着我不做的项目做的,甲方只给他五千块钱定金,他自己花了几万块钱把工程做完了,现在老板跑路了,大家都没有了办法。
由于我们人多,管理处也怕事情会被闹大,让房东过来解决问题,经过一番协商,每家公司把签的合同带着,钱由房东出,但每家公司,只付百分之三十,多了也是没有的了,同意当场交合同给钱,不同意他就不理会了。
大家经过商量之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如此,又打不了官司,在则拆掉这些东西,更不值钱了,还要出工人工资,更划不来了。
大家只好自认倒霉。我便交了合同,拿了钱回到了沙井。
妻子看我回来,一边急忙说:
“房东下午过来要房租了,怎么办?加上工人工资,和办公室,还有我们自己住的一起,水电费,要二千多块钱呢?”
“哪怎么办?”
我坐在小凳子上,喝着茶说:
“我这里面的钱,除了人工费,材料费都不够用的。本打算能赚个几万块钱呢?结果白忙活了一场,还要亏了一些钱进去。”
“亏了多少钱?不会上万吧/”
“也没有多少钱,我明天先给钢材店的钱,工人工资下个月再发,还有她们业务员不做了。也还要给他们几个人发工资的。”
“一个单也没跑到,还要给他们发工资?试用期都没满。”
“都是说好的给的,做业务就是这样。出来打工都不容易呀。”
“我想重新找个地方,减少下开支,不然的话,还要借钱交房租。”
“哪好吧,女业务员就不招了,租一间房子给小罗和男业务员住。”
“对面路边有个新盖好的楼,正在对外招租呢。”
“你明天过去先看一下,应该不是很贵的。”
“我哪天去问一下了,二百多的房子是单间,三百块钱的就是一房一厅了。水电费都和这边差不多,房东是个广东人。做生意的大老板,自己买的地皮盖的房子,往里边还有一栋,比这一栋还要大呢。”
“行吧。反正现在手里面又没有钱,能够节省一些,就节省一些,只是这工具怎么办?”
“他那边一楼暂时还没有租出去,我们可以暂时借过来放一下。”
“行,就这样说吧,明天给小弟他们说一下。我们就搬过去住算了。”
第二天一大早。
我和妻子一起就过去看了房子,看房子的是房东老乡,四十岁瘦黑个子的男人,他老婆微胖,也黑,有四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小男孩四五岁,大女儿和二女孩都上班了,三女儿帮助他们,在路口边,也就是这栋楼门口买菜,但总会被城管过来,赶来赶去的到处躲。
因为相隔也就不到一百米,一条路相距,有时买菜经常见面,所以大家也熟悉。
房东是茂名的,张老板,长得很魁武,高高的个子,胖胖的身体,紫红色的脸庞,老板娘也是他们不远信宜的,一米六的不太白的肤色,肥肥的身材,走路也是落脚有声。四个孩子,两女儿是老大,两个男孩,最小的也是,二千年出生,属大龙的。
这栋六层楼,上面加盖两小层房间,留自己住的,配有电梯,他们很少回来住,只偶尔回来看一下,便勿勿地走了,老板娘开着丰田普拉多,老板开的保时捷卡宴,很少同周围人打招呼,来也匆匆忙忙,去也匆匆忙忙的,听说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在观澜湖别墅群里做事。
看房的姓曾,我和我妻子看了房间,定在五楼,一房一厅,十来平方的厅,摆上办公室桌椅,和后来添的沙发,也没多大地方,里面几平米的地方,放一张床显得十分的拥挤。
给小弟他们租在隔壁一间,连同厨房共用。
单间很大,有二十几个平方,放两张床,和吃饭的桌子空间都足够。
一切安顿停当,生活又回复到奋斗的目标上来。
老陈打电话给我,说龙华哪边有个门,让我过去看一下,他就在龙华广场边上等我。
早上吃过早餐,拿着包,骑着单车,我便风急火急地赶了过去。
一路上单车骑的特别快,将近一个钟,便到了龙华广场公交车站台。老陈将单车停放在一边台阶上,坐在哪里正无聊的吸着烟,见我过来,便把烟头一扔,站起来打打屁股上的土,看了下手机,笑容满面的对我说:
“化民这么快,我还在想你,至少要一个半钟才能来到呢?”
我将车子倚靠身边,累的也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一边擦着汗,一边拿出水瓶来,含了口水在嘴里,漱了漱口,吐到一边草坪上说:
“一路没敢怠慢,累的我够呛,你不是说要十点之前吗?”
“走吧。你吃早餐没有,我这里还留了两个包子给你呢。”
他说着,把车把上面挂着的包子,递给了我。
“我吃过,喝了碗稀饭,昨晚上喝酒喝多了。”
“一碗稀饭怎么行,拿着吃了。”
我接过来一边吃一边说:
“怎么走?”
“别急,你先吃了,我约的是十一点,这不好久没见你了吗?聊一会再去,中午少喝点。”
“酒就不喝了,我现在搬了个地方。不在哪里住了,住哪里费用太高了。”
“搬地方了,你不在沙井了吗?”
“还住在步涌,就在路边哪一栋,就是去年我们谈话时,一个开车老板停车打电话时,手机被抢的哪个边上的楼房。”
“沙井太乱了,混黑色会的又太多,沙井龙很厉害的,龙华这边混黑社会的,几个老大都给他几分面子的。”
“上次来民治想打电话给你,又怕太晚回去,就没有打电话给你。”
“那干嘛不给我打电话,我们公司招了个女大学生,长的好漂亮,气质身材真好看,本打算带你看看的,让你也大饱眼福。是在我手下做事。”
他眉飞色舞地说。
“你现在也可以,打电话让她过来,让我看一看呀?”
“去,好东西能放到现在,上个月就被老板,带着出国旅游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这么漂亮跟你跑业务,你没有想动一下。”
“我可没有哪个福气。也没有哪么多的钱。包二奶养小三是要花钱的。老板。”
我把包子吃完,将袋子扔到一边,喝了口水说:
“走吧,当下是挣钱要紧,包二奶养小三,过过嘴瘾,做梦想想算了。”
“在坂田呢?有十几里路,前面公交车拐弯的地方,一直走,就在路边,新开的厂,老板是台湾人,这个厂是他给他包的二奶开的,他大老婆在台湾开酒楼的,他老婆都知道,他在这都包养二三个二奶了,她也不过问。反正现在社会有钱人都是一个样子的。”
“唉,深圳可是二奶小三泛滥的地方。”
“更是一夜情泛滥成灾的地方。”
“深圳也是最有钱的地方。”
“BJ的官多,深圳的钱多。”
我们一边说,一边骑着单车过去,功夫不大,来到工厂门口,老陈同门卫打了声招呼,直接进来,刚好美丽的二奶,手里拎着精致的小包,用时尚的手机,打着电话从一楼出来。
“这就是老板娘,他老公带着小三,去新加坡玩去了。”
我们只是下意地点点头。
“做门的吗?我这还要坐个停车棚。你等下我处理点事,回头给你回电话,不就几十万块钱吗?回头我老公和那个狐狸精回来,我让他转给你。”
美丽的二奶,给电话哪头说完,便挂上了电话,将电话放进包里,拿出车钥匙一按,停在要做车棚子之处的银色宝马,开心地闪着灯。用手指着要做的地方对我说:
“你量一下,顺院墙边坐个斜坡的挡雨棚就行了。不要太贵了。”
“你好老板娘,这边要做多宽?”
我忙把名片和资料递去说:“这是我的资料和名片。”
她拿着我的名片,翻来翻去的看了一下说:
“祝您幸福,安徽王化民,你这个名片内容有点水平,我姐夫也是你们安徽人,是安庆的,你把尺寸量好,做五个车位,把方案和报价,整好交给我姐夫就好了,他负责这一块的。”
“我怎么联系他,到时候?”
美丽的二奶,向门卫招了一下手,门卫忙小跑过来说:
“董事长好,有什么交代。”
“王老板方案,送来你直接给我姐夫就行了。”
“好的董事长。”
“王老板你量一下尺寸,下次谈业务,一定要开车过来,这样不辛苦。”
美丽的二奶,打开车门,开车便走了。
“你真是,你应该说下个月拿驾照,这样也有点面子。”
在一家快餐店里面,老陈笑着对我说:
“不过,下次再过去谈业务,一定要租个车过来,现在人很现实的,你看有几个老板,敢骑着单车出来谈生意的,你租车别人也不问,因为现在的老板,都有顾司机给开车的。”
“我想来到这边,找个地方停单车,我们走路过去的,谁知道在大路边上。”
“刚好负责人是你老乡,到时候也好说话,你回去先出方案,我在给你弄一下他的电话,你到时候问一下,你老乡要多少回扣。”
“这样好吗?”
“哪有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边不都是这样做的,趁开新公司谁不捞一把,等公司一切正常运行,还捞鬼的钱。”
“别点多了,我们两个人吃不完,今天不喝酒了吧?”
“不喝啤酒,我带了一小支,半斤装的好酒,上次一个贵州业务员,从老家带来的,我藏着没敢喝,我们公司的哪个肖经理,没事就问酒藏哪去了。”
他说着高兴的,打包里拿出一支白瓶的茅台酒来。开心地一边倒酒,一边说:
“来,倒满,一人一杯,刚好二两五的杯子。”
老陈打开酒,一股扑鼻的酒香而出,满屋的客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吃过晚饭后。
妻子打电话给家里,和儿子,女儿聊了好一大会。
我也没事,在办公桌前看着书。
一阵轻轻的响门声。
“屋里有人吗?我是房管员,来登记的。”
一个尖洪亮的声音传来,我忙打开门,一个黑瘦个的,穿着制服的本地人,操着本地方言的普通话,十分有礼貌地说:
“你好,我是这片区的房屋登记员,这是我的工作证,姓江,江小金。”
他说着亮了一下,戴在胸前的工作牌说:
“你们住几个人,身份证拿出来登记一下,有照片没有?”
“就我和我老婆两个人住这,还没有照片。”
“先登记一下身份证,有空把照片照好,我下次登记过来拿。”
“好像之前没有要登记的。”
我把两张身份证递了过去。他坐在沙发上,拿着工作薄登记着。一边说:
“还要提交身份证复印件。”
我老婆挂了电话,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
“谢谢,不用,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钢结构工程的。”
“我们住在哪里,都没有登记过,怎么过来这边有登记的,之前在沙头,很少听说要登记的。”
我妻子坐在一边说。
“这个月刚普及下来,凡是出租屋都要备案的,今后出租屋也要交税了,更安全,人流量大,好些出来打工的,租了房子搬走了,偷房东的东西的,这样一登记,都安全了。”
“房东交税有什么用?”
“出了问题由政府出面承担,不交税,出了事是房东承担责任的,就是上个月,沙四出租屋里面,不是杀死了两个外地人吗?结果二手房东跑了,又没有交税,房东赔了一百来万,到现在房子还查封着呢?”
“出租屋不安全。”
“这不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才出了这个政策的。”
他登记好了,便起身走了。
我关好门,透过窗户。
看到外面的天空,越来越寂静,越来越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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