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丸很难描述那一夜的惨状,巨大的怪物,坍塌的房屋,腾起的火焰,死亡与血色交融,染红了整片天空。嘶吼声,尖叫声,上忍们一个接一个倒下。罗砂远远站立在高处,冷冷目视着眼前的怪物。

最后被砂金压制住的我爱罗被关入了囚室,等夜叉丸再见到我爱罗时已经是三个月之后。

在阴暗冰冷的囚室里的我爱罗双臂抱住双腿蜷缩成一团,没有哭泣,没有害怕,整个人似乎被抽去了灵魂,直到见到夜叉丸,如同死了一般的身躯才有了一丝活人的生气。我爱罗惶恐迷茫的望着夜叉丸,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泣不成声,“夜叉丸,白,白死了。”

夜叉丸双眉凝成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前人。

夜叉丸领着我爱罗往回家的路上走,每经过一个地方我爱罗都能听见门户被重重砸上的声音,不用去看我爱罗也能想象关门人透过门缝投射出的厌恶与鄙夷,与每过一处停下脚步的行人的厌恶神色无异。

我爱罗不敢去看,也不敢去听,他埋下头,拉住夜叉丸的袖子颤抖着的往前走着。感受到我爱罗情绪的夜叉丸伸出手,将我爱罗的手紧紧攥住,如同一个无言的安慰。

我爱罗变得比从前沉默寡言了,也很少出门,吃完饭以后我爱罗就把自己关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什么也不做,只是呆呆坐着。

夜叉丸看着这样的我爱罗心情很复杂。

他知道我爱罗大人身上被赋予的责任,正因为如此,我爱罗大人已经不单单是他自己,他需要为他身上的责任负责。虽然夜叉丸也知道,这是一副小小的身躯难以承受的。然而,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受了。如果我爱罗大人不能克制体内的力量,面对他的将是被抛弃,是死亡……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只剩下四分之一的烟头从指间滑落,跌落在地上之后又弹跳而起,火星也跟着一跳,又在下一瞬归于寂灭。

除了夜叉丸,再也不会有人关心自己了。除了夜叉丸,也再也不会有人像白一样……

坐在天台上的我爱罗将自己紧紧环抱,如同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

砂粒突然腾起化作一道屏障,将主人的后背安全护住。只见一戴着砂隐护额的蒙面忍者手拿苦无严阵以待。只听他郑重说道:“我是奉风影大人的命令来取我爱罗大人的性命。”

我爱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惊恐而瞪大的双目微微颤抖着,“父…父亲大人?”

白莫名感觉心口一窒,真是奇怪的感觉,自己怎么不记得自己有心脏方面的疾病?白揉了揉胸口,那感觉稍纵即逝,一会就没了,奇怪。

出了一乐拉面店的白跟着男人去住宿的地方,男人现在已经是木叶学校的老师,所以住在员工宿舍,宿舍附近有一栋出租楼,千面觉得那里会有白适合的房间。

对了,胸口的软绵感让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白狐疑道:“千面大叔怎么对我是女生这件事一点都不惊讶呀,难道你早就发现了吗?”

男人瞥了女孩一眼,“并不是不惊讶,只是联想到以前你穿的都是我小时候的衣服这件事,就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你小时候…穿的衣服?”白抓住了这个关键信息点。

“还记得你口中的文奈奶奶当年离家出走的儿子吗,那个孩子就是我。”

“千面大叔你是文奈奶奶的儿子!”白直愣愣的望着男人,似乎难以相信。

“现在知道也不晚,不必大惊小怪的。”男人示意白,似乎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然而白却愣在原处,反应过来后她追上男人,“文奈奶奶一直很想你,她一直在等你,你的所有东西她都一直好好保存着。”

“我知道,当初在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男人眼中流露出温存,片刻又收敛起来,恢复了原来的镇定。“不过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件事我很开心。”

路上男人问白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白表示她打算进入木叶忍者学校。

男人告诉白,想进入木叶忍者学校需要有两个条件,一是白需要一位监护人,二是白不能是他国的忍者。这意味着,只要白没有出现在他国的忍者档案里,她就有二分之一的条件进入木叶忍者学校。至于那位监护人,白眼巴巴的瞧着面前的男人,一副狗狗眼似的神情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夜叉丸第一次以这样的样貌出现在情人面前,直接,坦白,对于自己的身份,不再有任何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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