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刀劈开了红鼻子臂弯抱着晕过去的空蝉的那只手,红鼻子下意识抽手躲开,烈一接过空蝉往后一扔丢给了赶上来的白。

“空蝉。”白拍着空蝉的脸颊,不对,白结了一个“解”的手印,解开术印后的空蝉变成了一片树叶轻飘飘的从白的怀里飘落。被骗了,不是空蝉。

“别看了!还不过来帮我。”显然对付两个人少年还是有些吃力。

“所以不要随便上呀笨蛋!”白一边瞬身上前一边摸出囊袋里的手里剑,快如急雨的将烈一来不及躲避的暗器纷纷击落。

苦无在空气中摩擦出火花。白拉起地上的烈一,向后一跳,把他挡在身后。

“没事吧。”

一高一矮似乎根本没有把两人放在眼里,高个子对红鼻子抬了抬下巴似乎暗示着什么接着就走到一边,开始冷眼旁观。

这两个人太麻烦了,凭我们两个根本不行。白暗暗心急。

红鼻子哼了哼,手上的苦无转得呼呼响,不断逼近白和烈一。

“你去找人烈一。”白把苦无别回腿上,“抱歉,把你牵连进来了。”白一边结印一边凝视着对面的危险。

烈一擦掉脸上的血,把掉在地上的刀捡了起来。“好吧。”他回答。

风浪在几个人四周旋转,人也不禁被吹得倾斜,衣阙翩翩,发丝飞舞。白身体里的查克拉如浪潮般倾泻而出,“风遁,气流乱舞。”白缓缓念出。然而凝聚一半的巨大旋风像断了线的风筝突然死掉,夹杂的沙尘也散了一地。施术被打断,利刃穿透了白的身体,鲜血从胸口中流出,浸透了衣服,一滴一滴不断滴落在地上。

白皱了皱眉,眼中满是不解。

少年咧开嘴角,拔出长刀,这是一把奇怪的刀,它一定吸过不少血,因为那些血液一会就不见了,被刀吸收掉,刀身不一会就变得干净如初。

强烈的疼痛与窒息感让白全身瘫软,跪伏在地,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白开始感觉头晕。

“每次都要这样吗?真是麻烦啊。”高个子懒洋洋念叨,走近烈一身边。“这就是你让猎物痛苦死去艺术?”

红鼻子轻哼出声,“反正我欣赏不来,直接一刀把他砍了不就行了。”

事情顺利得让人心情愉悦,烈一好心情的并不计较同行者的抱怨。

他上前一步,翻转刀背将白的下巴挑起,让白与他对视。“真可怜,很痛苦吧。”烈一悠悠道,“被人背叛的滋味。”

白咬紧嘴唇,不想让喉头里的腥甜流出。痛苦湛蓝的双目中不禁多了一丝倔强。

刀尖下移,停在了白的喉头,没有犹疑,少年一刀划破白的喉管,无数鲜血喷涌而出,白猛咳一声,伸手捂住脖颈,无力支撑的身体一晃,整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可以走了吧。刚才动静太大,引来人就不好了。连中两处要害,任谁也没救了。”高个子用脚拨了拨白苍白又染满鲜血的脸颊。还没断气,但和死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烈一蹲下身,拉起白血泊中的右手,扯下白手上的护腕,三颗蝌蚪映入眼帘。

“麻烦,他有三颗呢。”高个子懒懒走到一边坐下,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咒印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一旦这咒印数目大于一,红毛怪就会给尸体打一个类似追踪咒的东西,这个咒又臭又长,要走估计还得老半天。

“又是这个,之前那几个也是,这个到底什么东西?”红鼻子问。

“我讨厌多余的废话。”

气压突然变低,红鼻子被瞪得背脊一凉,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作为同乡,好歹得留个纪念。”烈一低声呢喃,掏出卷轴就着白身上的血液在铺开的卷轴上画出追踪咒印的图案,然后开始结印。

一阵疾风刮过,一高一矮突然被移动极快的砂柱拍飞在树干上,一阵惨呼。只有烈一堪堪躲过飞向自己的砂柱,但是额上渗出一层细汗。因为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速度。“真是麻烦。”他对自己道,一边躲闪如冰雹般击来的砂团,一边加快了结印。

看到躺在血泊里的白,我爱罗全身降至了冰点,白?苍白与鲜红填满了我爱罗的双目。是约好今晚一起吃饭的白吗?是给他讲故事温柔的对他微笑的白吗?我爱罗目眦欲裂,“我要杀了你们!”

群砂疯狂追击着四处躲藏的烈一。砂浪爬上惊恐万分却又因伤重无法逃脱的一高一矮的双脚,砂子飞快攀上他们的身体、手臂,砂粒把两人紧紧包裹,在“砂缚柩”三个字的悲鸣下化作肉泥。

该死。烈一看了看那个在白身上还未成型的追踪咒咒印,自己根本没办法一边结印一边战斗,这样下去迟早也得成一摊烂泥,似乎下定了决心,烈一松开结印的手,掏出几个烟雾炮弹,烟雾砰的膨起,少年瞬间消失在烟雾中。

“白!”我爱罗环抱起血泊中的人,不觉已是双目盈泪,眼泪让自己看不清白,我爱罗只能不断用手去擦。

白听到了我爱罗的呼喊,不禁在疲惫中睁了睁眼,只是眼皮太重,怎么会这么重,重得如千斤坠,最后白放弃了。

我失约了我爱罗。

“夜叉丸,夜叉丸一定能救你的。”我爱罗一把抹去脸上的泪。将白打横抱起,痛苦让我爱罗双腿发软跌跌撞撞,我爱罗抱紧怀里的人,咬牙不断加快着奔跑的速度。因为手上身上脸上都染着白的血,惊惶的我爱罗的情况看上去甚至比白更惨烈。

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最后一丝残阳也从地平线上褪下,东升西落,阴晴圆缺,诉说着世事无常。

月亮洒下淡淡光辉,华灯初上,夜市开张,街道上行人往来热闹非凡,恰是饭点,餐馆门口揽客声,三俩好友相邀在哪喝一杯。

怀里的人渐渐变轻,人怎么会变轻呢?即将失去什么的错觉让我爱罗心头一窒,我爱罗只能更用力的将白抱紧,可是白突然变得像一块碎掉的玻璃,一张燃尽的白纸。“不要!”我爱罗惊慌痛苦的去抓住那些燃尽的纸屑。“不要!!”他失去了白,随着一阵风,白消失了,风把怀里的白带走了,除了余留的微尘点点,还有我爱罗身上的血迹,从白身上掉落的物品,她走得像风。白死掉了,然后又消失掉。

“为什么会这样。”我爱罗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泪流如注,“为什么要这样!”我爱罗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阵强烈的恨意让他头痛欲裂,强烈的痛苦让他的心脏几乎死去,他紧抓胸口的疼痛,身体开始异化,守鹤的斑纹爬上我爱罗的双目,封印被撕开一道裂口,放出了体内同样愤怒不堪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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