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姐姐...刚走了...”

“走了...也好。”常知秋用热水给汤浅擦试了一遍身子,两人帮她换了一套简单的衣服。

帐外有不少人聚在一起。

麒、疯子、铁奴、刘邵阳、祝华,他们身后还有不少士卒。

“安静些。”祝华吩咐道,一行人护送着尸身来到大营后停尸处。

“汤浅说东湖那边风景好。”

“在这停一下,明日早晨派人送她过去。”

六人轮流守夜,天亮时疯子进去,看到祝华昏倒在汤浅旁的空地上。

直到中午祝华才醒过来。

“围三阙一...日夜疲兵,等雀崖那边过来,即刻攻城,歼敌于野外。”祝华的双眼布满血丝,“常知秋。”

“在。”

“还能再登一次锦华城头吗?”不知道是多少次庆幸有常知秋,不论遇到什么困难,始终有最后一条计策。

“不难。”

东湖守兵已经被吓破了胆,若不是京骑连夜赶到,他们不可能和锦华同生共死。

祝华是这样想的。

两天两夜,夏国军队不断营造攻城的声势,两国的军队神经都被拉到了极限。常知秋每到前线转一圈,锦华的守兵神经就要被扯动一下。

杨威倚靠在城垛边上,眯着眼睛看城外那个凶名远扬的女人。他本是锦华守兵,自幼随父上山打猎,习得一手好箭术,前几天败军入城,乱战之中他和同乡兄弟抢了两副兵甲,扯谎说找不到队伍,临时补了军籍。

这夏桀用的疲军之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可该死的狗官怕的要命,不分昼夜要他们守在城墙上。听说里面查出一个狗洞,前天夏桀从那进来差点破了城。

去他娘的,不管了,城能守下来就捞点军功,要破了他肯定跑的最快。

城主府内,图尔察坐在主位上,看着婢女献舞下酒。

“去去去,一年悲催相,老子又不是不给赏钱。”

婢女面容惨白地下拜,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图尔察把酒杯摔到她身上,砸破了婢女额角。

“赏你的,快滚。”

婢女身子软了下去,不敢抬头把满脸泪痕露出,捡起酒杯后恭敬地退下。

“谢将军赏赐。”

图尔察摸着胡茬,看向副座上的骆成,“我说,怎么你的城里是这幅景象?陛下知道了,怕是直接杀你的头。”

骆成苦笑到,“您是不知道,说是天下陆运皆过锦华,结果方方都要打点,面面都要俱到,换个背后有人的,三月就能盆满钵满,陛下知道这什么光景,故而把我派到此地。”

“我记得你是乾元四年进士出身。”图尔察身子前倾,缓缓说到。

“全赖陛下厚爱。”

图尔察哼笑一声,“天恩自然浩荡,否则也不会派我来救锦华,我只是好奇,这座青岩城怎么到你手里落得这般田地,那富商怎么就刚好贪图这块青岩的小钱。”

骆成急忙起身拱手,“此事与我无关。”

图尔察却是再度冷笑,“此事与你有无干系,陛下自有定夺。”说罢,提刀跨步出了府。

不知时光流逝了多久,杨威在墙头似睡似醒。

日阳,夜星,火光,寒气,马蹄,黄沙......呸,沙子带着铁锈味。

远处传来鼓声,杨威吐了口唾沫,直觉告诉他,夏军这回是来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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