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山向天虞山宣战的消息,出自夏玄卿之口,有杻阳山、基山还有堂庭山的证实,很快便轰动了整个南山域。

在很多人看来,这可能是继边界之战后,南山域再次进入战火的标志。

不足半月,随着各方势力不断探查,终于在见到招摇山正在规整神卫军、准备粮草时确定了下来。

此时整个招摇山都在厉兵秣马,四面八方的兽蹄声如骤雨般急促而连续,宛若潮水般汹涌澎湃地涌向城中心的宏伟校场。

每一位神卫身披光鲜亮丽的铠甲,脸上写满了紧迫与决绝。他们手中的长鞭,不停地在那些平日里珍爱如命的狮鹫身上挥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路疾驰,仿佛肩负着八百里加急的使命,勇往直前,无一不展现出英勇无畏的气概。

用探子们的话说:“招摇山这次是玩真的,那战前准备的阵仗,比之十年前边界之战也差不多。”

只不过,天下之人若是知道,这些不过是父子俩联手做戏,只是把阵势搞得轰轰烈烈,估计都会大吐几口老血。此时此刻,这两人正坐在桃源亭中,悠哉的钓着鱼。

“嗯,今天的鱼情不太好啊,这些鱼光吃食不咬钩。”夏玄卿一身素衣,不着边际地散落着头发,左手捏着一根长杆,右手拿着一块糕点边吃边说。

“看来鱼饵还不够香。”夏北羽坐在另一侧木塌上,摸了摸屁股底下这原本属于弟弟的物件,想了想这几日天下因自己都有些动乱了,不由映射了一句。

“估摸着萧真人应该到南山宗了。”夏玄卿当然知道大儿子的话中意,但他根本不担心,他知道,自己让萧真人送还功法这一招,必定有用。

大少爷当然也知道为何父亲会突然提到这个,因为原本这就是他们计划中最重要的一节。这才是那“最香”的鱼饵。

“您能确定南山宗主在拿到这功法后,会让柳书砚低头?还会招我入宗?”夏北羽似乎还是有些怀疑,提了提手中的鱼竿,发现仍旧没有鱼儿咬钩,挂了点饵料又甩进了湖中。

夏玄卿放下手中杆子,拿手沾了一点茶水,绕着眼睛抚了几圈,闭目回道:“当然,因为这是一种交易,属于我和宗主之间的交易。”

“交易?”夏北羽不解,歪头看了一眼父亲。

“你不听号令,硬要闯那玄冥遗迹,这是我们违逆宗门号令。虽然我不怎么在乎,但是整个南山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所以你让萧真人将功法送还,自然便是低了头,算是认了错。”说到这里,夏玄卿拿锦帕擦了擦眼睛,对着儿子眨了眨。

“但是柳家将我打伤,甚至一路追杀,便是他们的错?”大少爷思路敏捷,自然知道父亲后面想要说的,便接了话茬。

“自然是他们的错,谁让他们打伤的是我夏玄卿的儿子。只不过前提是这功法对你无用,不然这些日子那些势力根本进不了招摇山的大门。我痛快的让他们见你,就是让他们认定,你确实因那功法修为尽废。”一想到儿子差点死在天虞山,夏玄卿眼中便冒着怒气,只不过仍旧没有失去冷静。

“可这也不代表他们会让柳家低头认错。”夏北羽当然记得自己被柳兮如的青元剑芒斩落洛神河时,那种源自灵魂的寒意。

“哼,那南山宗宗主,在乎的只是功法,这么多年了,他的为人和执念,我太清楚了。你是我的儿子,他不会也不敢下令杀你,怕是那柳书砚为了效忠,私自的决定。但为了给他台阶,我这才发出消息说要攻打天虞山,况且,他知道,我若真要杀那柳书砚,他拦不住。我这次遂了他的愿,他自然知道我想要什么。”夏玄卿轻哼一声,似乎对那所谓的宗主极为不屑。

“那为什么一定要我加入南山宗?”夏北羽没有深究父亲的话意,也没有去管他们老一辈人之间的恩怨,不是不好奇,而是这么多年了,他问过很多遍,父亲根本不说。

“你可知为何那柳兮如比你大不了多少年岁,但修为却已经入了高级境界?”夏玄卿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和宗门有关?”大少爷心中若有所思。

“其实,是你小看了这修真界。你自小熟读的修真秘史,大部分只是野史,并没有涉及核心,顶多也就天文地理、奇珍异兽、修炼秘辛之类的,无关修炼本身,这也只是各大宗门想让天下人知道的,而那些真正的核心信息,却是封锁严密。”

“比如说修为境界,你仔细想想,与你同龄之人,哪一个是高阶修为,而那柳兮如为何已经是出窍期高手?并不是她的资质决定,而是她的修炼环境不同而已。因为每一个宗门,都有灵脉。这才是她进速的根本原因。”

夏玄卿一口气说了很多,似乎是怕大儿子有了这次奇遇,变得自大起来。

关于灵脉,夏北羽倒是知道,不仅能够营造浓郁的灵气,而且还可以筑牢根基,对于初级和中级修炼者来说,简直可以说是洞天福地,在其中修炼能够让人一日千里,奈何从没有人告诉他,每一个宗门都拥有,弄得他还以为这玩意只是传说之物。

“但想要进入宗门,并不是那么容易。你没去过,自然不清楚家族和宗门的差距。不要看我招摇山似乎在南山域风光无比,那也只是因为我的功劳和修为,再加上毕竟是宗门长老。但真要比起来,三十三山城都只能算作是穷乡僻壤,没有长久兴盛的土壤和条件。”

“想要后辈强盛,一看资质,二看修炼环境,可是即便是南山域的这三十三位城主,也没有决定权能否进入宗门修炼,因为这其中不仅是资质问题,更多的还是忠诚度。你也知道,我虽然还有个长老之职在身,但也也只是挂个名,再加上我与宗主的关系,所以这些年虽然我也提过多次,但一直没有回音。”

说到这里,夏玄卿声音变得落寞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之事。

“父亲,当年你送二姐入宗门……”想起自家二姐也在南山宗修炼,夏北羽突然觉得父亲这些年似乎背负了很多。

“你二姐资质特殊,虽没有雷娃儿那般妖孽,但却极为契合我那老友之道。所以当年她去,容易的多,也是为了缓和我与宗门的关系,却也没有那么复杂。”二女儿自从进入南山宗后,便只有书信来往,夏玄卿也是多年未见。

“那这次宗门就能轻易让我进入?”夏北羽接着问道。

“因为他们必须作出补偿。”夏玄卿看了看儿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父子俩在这里谈天说地,那太一道的萧真人却是风尘仆仆来到了南山宗。

萧真人伫立于南山宗山门所在的山脚之下,目光所及之处,一座巍峨的山峰耸入云霄,高达千丈,宛如天地间的一根巨柱。山间苍松翠柏挺拔,飞瀑如练,流泉潺潺,仿佛是大自然的绝妙乐章。

山腰间,一座座宫殿错落有致,金碧辉煌,宛如仙境中的琼楼玉宇,与周围的自然景观和谐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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