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往年的尾秋,今年的白河少了一丝丝的雨季。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紧不慢的随意飘洒着。

馥云汐的小手正被一双宽大而粗糙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深怕走丢,牵着他朝白河农中走去,那是他的父亲馥饱生。随着一阵阵的敲门声,班主任的门开了,特别壮实的一个人,气冲冲的朝着馥饱生吼着,嘴里嘟嘟着一腔中坝人的语调,脸上的痕肉也随着抖动。馥饱生听得不是很明白,大概意思就是馥云汐和同学打架的事情。原来馥云汐因为看不惯同班的潘培田欺负女同学,吵了几句便打了起来,他的脸上淤青了一大块,腿也被桌子垫着了,走路一拐一拐的。通过一番谈话后,班主任罚了他写500字的检查。班主任是礼县中坝人,名叫赵雄,年龄和云汐父亲差不多。馥饱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名,没有出过门,所以他说的话不太听的懂。

从学校出来后父亲带着他吃了一碗白河的名吃牛肉干拌面,还特地为云汐加了两个鸡蛋,小汐看父亲碗里没有便把他的给父亲夹了过去,父亲又夹了回去,给他说:“小汐,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民,所以你要好好念书,将来要做家里的大学生,不可以和同学吵架,更不可以和他们打架,要处理好同学之间的关系,好好学习不能让你妈妈失望。”云汐低着头,眼里泪水打转硬是没有流下来,嘴皮子都咬破了,鲜红的血液顺着稚嫩的下巴流了下去,馥饱生撩起自己的衣襟,朝着云汐的嘴角擦去安慰道:“我知道你没能去礼县读书,肚子里对爸爸有怨气,都是我的错没能送你去参加礼县的小考,但是你知道的你还这么小送你去礼县,你奶奶肯定不放心。好好在这儿上学吧,周末放假了妈妈来接你回家,乖。”云汐努力的点头,其实他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而是因为潘培田骂他是土包子的儿子,爸爸没见过世面。这些班主任都没有给他父亲说,而父亲又一直给赵雄低三下气求着他不要计较。他暗自里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做一个硬气的人。吃完饭后,父亲从衣服里掏出两张破旧的纸币,递给饭店老板。老板接过抖了抖上面的土气便塞进了钱包里,嘴里似乎嘟囔着什么。随后馥饱生把云汐送回学校便回家了,云汐偷偷看父亲离去的背影,他父亲似乎好像在擦脸上的什么,便回头看了一眼学校,云汐怕被发现便躲在了校碑后面,在次伸头看时,父亲早已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的眼里泛着泪光便一瘸一拐地朝着教室走去。

回到教室后,他打开一本厚厚的语文书胡乱地翻着,思绪还停留在父亲的背影上,“小汐”一声特别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吓了一机灵。“你的脸怎么肿了呀,有没有事”。她是杨蕊星,一年级四班里除了小学同学,她是他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子,坐在他的前面,扎着一个小马尾。脸白的像腊月里的雪花,眼睛大大的,像一个小公主。云汐抬头时,杨蕊星正盯着他的脸看,当他反应过来时,她的小手已经触摸到了他的淤青处,疼的他本能的推开她的小手,看了一眼蕊星,便敷衍着说没事儿,她说都这样了还没事儿。云汐没在理她,杨蕊星便尴尬地转过身去,撩了一下搭在脖子上的马尾,,,

或许世间的事就是这么荒唐,谁都不知道多年后的他们发生了什么,便早早地在这红尘里相遇,年少无知的他们又该在这懵懂的初中,在这短短的三年里成长多少,谁又能知道。花落无意随流水,芳华刹那红尘间。命运的锁链早已套在了凡人的脖子上,总有人想试着去挣脱,他们从未放弃,时刻努力着,直至命运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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