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葫观众人各自疗伤,打扫战场,清虚道人领张之玄进入内殿,内殿之中装饰简朴,只有平时的礼仪用具香火供台,墙壁之上以阶梯形式摆放着祖师灵位,最上首是一张看不清脸的道人画像。
“最上首的画像是祖上所传,听上一任观主所言,在五百年前,第一任祖师被歹人所害,家中无一活口,于此山中奄奄一息之时遇到了一位穿着玄黄道袍,腰挂碧蓝葫芦的仙人,仙人怜悯,以葫芦中仙液救助祖师性命,飘然离去,之后祖师勤加习武,终于报仇血恨,一生孤独,暮年之时忆年少之事,为报仙人恩情,变卖家产,在此山中建立了这座青葫观,这画像也是那时所绘。”
清虚道人停顿一会儿,继续说道:“听观中老人说起过,这画像是画出了脸的,但是永远没人能看清是何模样。”
说完走到供桌之前,从桌上拿起一个桃木盒子,“而今夜之事则是因它而起。”
打开桃木盒,里面放着一枚通体为蓝的莲子,这莲子看上去温润如玉,上面还隐隐约约间能看到一个篆字“妙”。
“这枚莲子于20年前突然出现在供桌之上,老道询问弟子,皆不知莲子何处而来,我看有缘便将其置于供桌之上,有来观礼的客人也未有隐瞒,曾经也将其送给一位喜爱此物的居士,但第二天它又回到了这里,渐渐地,所谓的仙莲之事就被传了出去,加上我大徒儿曾宇习武有成,在外游历期间有了一些名声,便有人起了歹心。”
清虚道人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也曾经研究过这枚莲子,但是从来没有从中看出什么神异,所以也就当收藏之物供奉于此。”
张之玄被清虚道人的话提起了好奇心,拱手道:“道长,可否将莲子借我一观。”
“前辈想要看自是可以的。”清虚道人将手中桃木盒子递给张之玄,无论是不是仙人,叫前辈总不会得罪人。
我修道可能还没你长呢...张之玄在心里念叨,“在下可否将其拿出观看。”
“自是可以的,自是可以的。”
张之玄将莲子从桃木盒子中拿了出来,上下查看也没感觉到什么神异,随即调动识海,将一缕精神探入莲子中,但是他惊讶地发现,他的精神竟然被阻拦了,不是没有收获,而是直接被阻拦在莲子之外。
虽然我的精神意念之力还很弱小,但这枚莲子竟然能阻拦精神探识,确实不简单...张之玄加大力度,精神意念始终无法探进莲子之中,斟酌再三还是停止了尝试,他害怕这枚莲子之中有什么禁制。
休息片刻,张之玄决定做最后尝试,他现在的手段没有多少,探知类的符箓不是他现在有资格绘制的,他催动识海之中的金光,包裹住精神探识进那莲子之中,旁边的清虚道人看到从张之玄额角显出的金光,一脸震惊。
精气外放,大宗师的手段,不愧之谪仙,所保留的力量也不是我们这等凡人可以探究的。
那缕修炼金华宗旨所产生的金光在接触到莲子的一瞬间,那枚蓝色的莲子终于不再沉寂,而是悬浮而起整体幽蓝之色大放,顺着那缕金光融入到张之玄的识海之中,消融在那团金光里,而张之玄这时也看到了那枚玉莲子中隐藏的内容:
志心皈命礼,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
这是...宝诰?张之玄看着莲子之中的内容,在识海之中默念出其中内容,那一瞬间,张之玄好像看到了无数不同的光芒,那光芒环绕之中,一尊道人坐在九色莲花座上,他闭着眼睛,身影若隐若现,还没等他细看,他似乎被一股巨力拉扯,被强制退出了识海。
“喝...”张之玄猛吸一口空气,头上汗流如柱,打湿了内襟。
“前辈,您没事吧。”清虚道人看见那枚莲子被张之玄引发神异之时还惊讶万分,又当他看见莲子融入张之玄的额间后的一瞬间其就露出十分痛苦的神情,仿佛溺水一般。
张之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将气息平复下来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已经知晓这枚莲子之中的信息,你们可以拿纸笔过来,我可以将内容抄录给你们。”
“哦,好好。”清虚道人连忙跑出门去,片刻之后不知从何处拿了一卷空白书简和一把刻刀而来。
张之玄接过刻刀和书简,将刚刚在识海之中所见到的内容抄写篆刻了出来,在书院学习之时安洁曾经告诉过他,亿万小千世界虽有隔膜,但是殊途同归,文字都大同小异,而且张之玄在进来之前看到门外牌匾,发现此地文字与琼华界并没有太大区别,所以他也就以琼华界文字将那宝诰内容篆刻了出来。
篆刻完成后,张之玄将书简和刻刀一并交还给清虚道人:“你们供奉那枚莲子多年,使其灵性未失,如今被我这突然出现的外人夺去了机缘还请不要怪罪,之后能有报答之处我必全力以赴。”
“前辈不必如此多礼。”清虚道人诚惶作揖,“这枚莲子虽在我这小观之中所留数年,但是一直无法得知其中奥秘,前辈方才才救了我等性命,现在又破解了莲子之谜,说明此物与前辈有缘,而现在前辈又愿意与我等共享莲子奥秘,该要答谢的却是我等才对。”
救命之事乃是碰巧,张之玄觉得这跟自己并没有关系,非要扯关系也是忘川至尊的救命之恩,而要不是青葫观等人将这莲子供奉保养灵性,等那莲子中的灵性自然消散,张之玄再怎么努力也是做无用之功,所以他觉得只是将莲子内容与青葫观众人分享亦是轻中之轻,这是他们应得的,但是现在他身上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唯一值钱有用的就是那些先前篆刻好的符箓,但是青葫观众人没有办法使用那些符箓。
而刚刚引动莲子神异的金华宗旨,那是老道士所留功法,说不准是长乐福地的功法,他也不能私自将其传授,张之玄突然发现自己当真是一穷二白,只能作揖道:“此番是我欠下因果,他日有机会,必将报答。”
清虚道人见张之玄坚持也没有多做推辞。
“现在天色已晚,前辈要不在我们这小地待上一宿。”
张之玄没有推脱,他出来此地,确实需要一个清净之地做些准备,他准备于今晚篆刻书中那枚用于进攻的剑气符,以及一些其他的辅助符箓。
外面,青葫观众人料理了自己的伤口并且简单收拾了一番,此时的观内虽然完全恢复整洁,但是比起刚才已经是好上不少。
“前辈请随我来。”清虚道人带着张之玄来到一处偏僻之地,此地除了绿植之外还有一处小池塘和一处凉亭,颇感幽静。
清虚道人将张之玄安顿下来,拱手道:“小观之中装饰简朴,而刚刚又遭遇变故,房屋有所损坏,只能将前辈安置此处,还请不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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