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没有干掉那个圆耳朵的男孩。
拉斐尔拿出地图,按妮维亚的要求,把地图按在地上。不多时,它的血色痕迹流动了起来,汇入大地。大地悄无声息的响应了,升起金色的流光,然后汇聚成一个金色的旋涡。看起来和伊阿戈召唤的那种黑色窟窿极其相似。除了颜色。
“我们快进去吧。没有精灵血脉的人进不来,我们安全了。”妮维亚说。
拉斐尔半只脚跨进去,眼前的旋涡变成了黑色——彻底和伊阿戈召唤的黑色窟窿一样了。他回头。伊阿戈的手指伸长在地上,指尖有个魔法阵。这个人没有死。
他要告知妮维亚。
这时,妮维亚转过身,架起长剑。一个巨大的虎头虚像打了过来,撞在剑上;妮维亚不敌那冲击力,向后跌倒,撞在拉斐尔身上。拉斐尔撑不住那力量,也往身后跌倒。然后,黑色的感观封闭了他们的知觉。
…………
他已经犯过这样的错了,没想到现在又要再犯一次。在那漆黑的“隧道”里面,思考都停滞了。他以为会再来到那幽黑的房间,结果不是。他们摔在了一片白茫茫的地上。雪地。一片冰凉。风吹动着颗粒,沙沙沙作响。他抬起头。明晃晃、白茫茫的世界让人感到眩晕。
前方坐着一个人。什么样的人,是敌人,还是谁……那个人的模样清晰,是妮维亚的父亲。妮维亚的父亲身上有些积雪,但是没有伤痕,没有血痕,没有任何遭遇挫折或者其他的痕迹。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这位父亲的面前,还有一副黑白棋盘。很难想象,为什么这样的父亲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出现在这里,敌人传送的终点,还在独自下着棋。对面有一条黑色的狗。
那不是狗,是一个趴着的人,趴在一个形状不圆满的雪包下。这个人堆起的这个雪包,也许是要给自己保暖。这会儿,这个人站起来了;身上穿着一席黑色的衣袍,神父衣袍。这个人的起身,摧垮了身上的雪包。
妮维亚走上前。她注意到了自己的父亲。拉斐尔想拉住她。此情此景,也许不该这样判断,但是,她的父亲也许叛变了,把她出卖给敌人。接下来,那神父的喊叫进一步确认了这样的判断,“13号呢,13号死哪里去了?”13号,是一个还没有死过的伊阿戈。
拉斐尔伸出来的手够不到妮维亚。前方的距离,居然有些远。他被自己绊倒在地上。他摔了一下,反而有些清醒了。他肯定叫不回妮维亚的。她肯定要去确认,她的父亲为什么会在这里。
妮维亚质问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也质问她。他们都在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都等着对方的回答,但是都不回答。妮维亚焦急,可她的父亲却不焦急——至少看起来不是这样。明明妮维亚满身血迹,而妮维亚的父亲完好无损。
他们焦灼。这时,身为外人的神父插手他们之间。神父摊出一只手,指向左边的人,又指向右边的人。在这样一个白色的、宛如纯洁般的世界里,他们一时间像殿堂里即将誓约的新郎和新娘。
拉斐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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