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赶忙求助,一直旁观的女人刚要出手,小黑马却受惊般冲撞了上来,她一直在关注战况,哪里将这小马驹当根葱,此刻被小黑马可怕的速度惊到,她居然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只得横剑身前,整个人被小黑马顶得狂退,好不容易一个凌空翻跃摆脱,再看男人,已被乱剑斩得千疮百孔,最后被王负剑一剑削掉脑袋,那脑袋掉落在地,滚到女人脚下。
雾越来越薄,王负剑也终于隐约能看清对方的容貌,那是一个妙曼多姿的女人,20岁出头,丹凤眼,樱桃唇,身穿灰色皮甲,手拿银色长剑,那剑怪异的很,像鱼骨般一排一排的。
女人长得也怪,浓妆艳抹,肌肤病白,有点类似原先世界哥特式画风,此刻她惨白的脸上难掩惊慌,但又很快镇静下来,她盯着王负剑,缓缓开口:“谪水城中我不曾听闻有阁下这般人物,如此年少有为,剑术极快,难道是惊鸿山惊鸿派的高才?”
她的声音同样有些沙哑,和王负剑所见的任何女性声音都不一样,有种暮气感。
王负剑用两把染血的剑回应。
“快剑么?在下倒想见识见识。”
女人目光一变,身躯抖擞,飒然而上,手中银剑趟入两把剑之间,肆意挥舞,发出铮铮剑鸣。
王负剑知道对手强大,不敢有所保留,先前对付男人的示弱手段再用行不通,而且刚一交手他就感受到了莫大压力,敢随意示弱,用不了三招他就得垮掉,不,最多两招!
随手交战深入,王负剑满是后怕,这样一个可怕的强敌,无论偷袭那次还是正面交战那次,只要和男人一起上,他决计没有活路,他低估了女人,一时陷入极度挣扎,他明明有三条手臂,两把剑,无论剑速和移动速度都已达到极致,却始终无法攻下对方的一把银剑,他意识到这是个比吴铎还可怕的对手,无论境界还是剑术素养亦或实战经验都超出一大截,再不做点什么他大概率要交代在这里!
王负剑惊怕,女人何尝不是,她虽不是七阶,但六阶巅峰的她自认为可以胜得过任何六阶,现在却被一个五阶逼迫至此!若是个沉淀几十年半辈子的五阶也就罢了,可这个青年看起来顶多二十岁,甚至更年轻——作为女人的她从几处细枝末节发现了这点,她无法接受。
这样想着,女人手中银剑又凶狠几分,她发现王负剑的双剑虽然繁快,却终究有些杂乱,而她的剑虽没有那么快,却有条有理,应变得当,比较从容地一一化解,现在则不止化解那么简单,银剑像毒蛇一样开始凶狠撕咬,左点右撩间已将王负剑伤得浑身血迹。
忽然,女人眉毛一动,见两把快剑狂风骤雨间竟朝着她胸前杀来,她回剑绞开,王负剑正欲像狗皮膏药般继续在此做文章,哪知裆下一凉,赶忙防守,大腿内侧被划拉了个血拉拉的口子,所幸命根保住了。
女人轻笑,小臂飞动,银剑急如雷霆,专攻王负剑下盘,王负剑草草抵挡,暗暗叫苦,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技不如人死就死了,若被这么羞辱而死,也太死不瞑目了!
双方实力毕竟有差距,加上王负剑心态渐崩,没一会儿裤子就被割得像开裆裤,王负剑大怒,士可杀不可辱,当下就要自刎,他也是没辙了,在赌对方会不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惊到。
果然奏效,女人愣了下,高手过招哪怕片刻的愣神都是致命的,王负剑趁机两剑夹攻,眼看着就要将对方拦腰斩断,哪知对方的剑突然变长如鞭,蜿蜒跃动,几乎同时将两把剑截住,只听咔啦一声,一把剑断成两截,一把剑脱手而出,如此王负剑便像没有爪子的老虎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光着大半条腿,一动也不敢动。
对面,女人执着剑,扬起森白下颚,视线不自地往下看,脸颊微红道:“现在你还有什么招数?”
“没有!”
王负剑既羞又怒,想他自穿越而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高歌猛进,哪想在这栽了跟头,还是被如此羞辱,一时气血上涌,脸上无光,想起门派老师还等着他拿小复丹去救,想起还没开始就结束的‘解决之道’,悲伤涌上心头,默然流泪。
女人诧异道:“是你先攻我要处,技逊一筹,被我反攻,何故羞怒?你刚杀那人时何等利索,怎么到自个要被杀的时候哭哭啼啼,我原以为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成想是贪生惧死的小男人罢了!”
王负剑闭眼不语,求生欲爆发,不断催动脑中万神策,万神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绝望至极,却也知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古今壮志多难酬,心中一叹,等死而已。
银剑没有立即割开他的喉咙,只听女人问:“很多人这时候都会求饶,你不试试吗?”
王负剑冷笑:“求饶有用?”
女人摇头:“没用。不过生命可贵,只要有一线生机便不能轻易放弃,尤其像你这样……雄姿英发、天赋独秀的少年天才,或者你大可以搬出强大背景和人物来吓吓我,许诺给我一些莫大好处也行。”
王负剑仍闭着眼,不为所动:“这些有用吗?”
“没用。”
王负剑只认为对方这是在刻意轻辱他,心中没有多少波澜,不再流泪,静待死亡。
女人迟迟不下手,又问:“在杀你之前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之前就想问你来着,哪知你二话不说就拿剑砍我。”
“王负剑!”
“王负剑……倒是个有意思的名字,和你很配,我叫我叫朱莺,扇门,刚刚失礼了!”
女人竟撤下剑,王负剑错愕地睁开眼,看见对方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将银剑入鞘。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