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能果断抓住主要矛盾、放弃次要矛盾。”
虽然没太听明白爱德蒙的意思,但这肯定是在夸奖自己没错,威斯不由精神大振,主动补充道:“之所以选择下午黄昏前动手,一来是宴会进行到那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喝的差不多了;二来是那时离关闭城门还有段时间,万一有什么意外,也有时间能够应对。而之所以留下两人陪着大人您,一是防止您去城主府求援,我听说您是……听说您是……”
“听说我是城主的私生子。”爱德蒙满不在乎的帮威斯将他不敢说的话补齐。
“呃……所以我留下他们两个陪着您,等到城门要关闭的时候再出城。这样一来,哪怕您去城主府求援,如果那个……那个您分量不够的话,卫兵也不会连夜出城追击;二来,就算卫兵连夜追击,晚上视线差,我们半路上离开大路,躲在这处支谷,卫兵也不一定能找到我们。等第二天再观察情况,随机应变。”
“你倒是找了个好地方。”
“为了万无一失,这条路我走过七八遍,查看了多处支谷,最终才选定这里。”
“等等,照你这么说,你的人应该是一直看管着爱德蒙,直到快关闭城门时才出城,为什么他却有时间吃晚饭?而且还有时间……买零食?”莉赛露问道。
“哦,这个问题你就算问他,他也不知道,还是我来说吧。”爱德蒙接过话头,说道:“我给看管我的两人说,我哭饿了,想吃饭,大家要不要一起去吃点儿烤肉?我请客。吃完以后,我说买点儿椰枣大家路上吃。反正我花钱,他们还谢谢我呢!”
“啧!”莉赛露已经懒得发火了。
“当然啦,他们是用嘲弄的语气谢谢我的,不过有鉴于他们已经死了,我就原谅他们了。啊啊,可别觉得我嗜杀,他们想杀我,我这也是正当防卫。”
“大人,我只是让他们陪着您,我真没打算让他们伤害您啊!”威斯连忙解释道:“而且……我以为您是城主的……如果真是那样,我骗了您,城主可能只是觉得这是年轻人不懂事,我又已经离开了阿拉诺克,或许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我若伤害了您,万一城主发怒,派卫兵死命追杀,那对我的任务也没好处啊大人!请您相信我,我真没有……”
“这么说,那只箱子你也不打算拿走吗?”爱德蒙戏谑的问道。
“那个……那个实在是……几乎是我的全部财产了。为了这次任务,我除了王都的房子,把家里的大部分财产都抵押了出去,我实在是……实在是鬼迷心窍了。但请您相信,我只是让他们吓唬吓唬您,最多……最多打您一两拳……”威斯越说声音越小。
“别担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当时我对他们说,失去了莉赛露,我的魂都要丢了。我在阿拉诺克无亲无故的,愿意和你们一起走。只要让我能够远远看着莉赛露就行。我卖了大半年冰糕,攒了很多钱,路上可以请你们吃烤肉、吃椰枣。他们看我竟然如此痴情……”
“明明是看你傻乎乎的。”莉赛露在一边小声嘀咕道。
“……于是欣然同意了我的建议。不光热情的帮我收拾行李,我一个人拿不了的东西,他们还帮我搬运。于是我跟着他们一起出城,和你的副队长……对了,好像叫海德来着。和海德先生汇合之后,听他们说明了情况的海德先生,也热情的接纳了我,还大赞我的痴情,主动给我当向导。可不曾想,走进这条支谷才半里多,他们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凶神恶煞的要杀我?唉,那我就只好正当防卫了。再之后,就见到了你们。”
“这……这个……”威斯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无耻。”莉赛露总结道。
爱德蒙无所谓的耸耸肩。
“好了,我要问的都问完了。莉赛露,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突然被爱德蒙问到的莉赛露,有些失神的说道:“……我要问些什么呢?对了,我父母……他们去世时的情景,你知道吗?”
威斯虽然没有亲历当晚的逼宫,但在向亚里斯“献礼”之前,他就尽力收集了所有关于那场政变的、自己能够收集到的信息。后来为了调查莉赛露的去向,更是询问过很多当晚的亲历者。此时莉赛露问起,威斯连忙认真的回顾了当晚的情景。为了讨好莉赛露,在威斯的叙述中,更体现出了老国王夫妇的光辉、壮烈;而亚里斯,则是一幅奸诈、胆怯的篡位者形象。
莉赛露几乎不说话,除了偶尔的询问,她甚至几乎不去看威斯一眼,只是静静的听着,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挺胸、抬头,看向远处的夜空。
爱德蒙不去打扰二人,退在一旁;却看到莉赛露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因用力过度而指尖发白,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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