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一天内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傅家老二,傅绥之高调回国。
二是傅家和简家传出了联姻的消息。
傅家大少爷早已娶妻,孩子都两岁了。要联姻的只可能是刚回国的傅绥之。
可他,以前是个瞎子。
就算现在能够短暂地见光,也保不准什么时候又变成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睁眼瞎。
何况傅家有老大压着,他这个晚出生了几年的老二,就显得不够看。要是有点本事,也不至于被排挤到国外,最近才敢灰溜溜地回国。
上层圈子里的事儿扑朔迷离,但不影响闲着无聊的吃瓜群众将这些事情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不管知道多少总要说上两句,以此显得自己多懂。俗称咸吃萝卜淡操心。
风波中央的其中两位主人公,被迫旁听了几分钟声情并茂的讨论。
“简家三个女儿,老大不死心地骚扰傅渊行,老二心高气傲看不起瞎子,老三一个私生女倒是无所谓,就是这身份,也忒上不得台面了。”
“这有什么?你不知道圈子里都是怎么传傅绥之的吗?自从他能看见之后,爸妈是病的病,住院的住院,就连他大哥和小侄子都没能逃过一劫。”
“晦气啊,怕是命里带煞气。也不知道简家命薄的私生女经不经得起他克。”
“……”
嘈杂的咖啡厅皆是难以入耳的言语,简夏叹了口气,望向对面明显出门时连头发丝都认真收拾过的男人,“抱歉,傅先生,让您听到这些。”
“无事。”
话题中心的男主人公西装革履,淡定地换了个坐姿,衬衣因为他的动作而多出几分褶皱,傅绥之语气平淡:“将就你便好。”
简夏更不好意思了。她今日早课,傅绥之的特助忽然联系她,说想要见一面。她本意是找个借口推脱过去,无奈傅绥之太会以柔克刚,一句“依简小姐方便”就将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她也是,赌气选个经营不善的咖啡店,来的都是没素质的人,惯喜欢嚼舌根。
“稍等。”简夏起身,递给傅绥之一个询问的眼神,“您介意我碰您吗?”
透过落地窗洒进室内的金黄光线落在傅绥之睫毛上,他短暂地眨了下眼睛,光线落下,睫毛的影子密长,像个精致的bjd娃娃。
简夏作为好色之徒,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才没看呆。
傅绥之拥有一双完美的眼睛,瞳孔颜色偏棕,眼里有神,总似盛着束光。简夏难以想象,这样的一双眼睛,如果看不见世界,该多么落寞遗憾。
女孩的视线热烈且不遮掩,早秋的太阳照得傅绥之微微脸热,他偏头避开,回答简夏客气礼貌的问题:“不介意。”
简夏绕过圆桌,拉住傅绥之的手腕,“咖啡不好喝,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
他们短暂地对视片刻,傅绥之先一步移开眼。
对视是人类不带欲望的精神接吻,初次见面已有肢体接触,傅绥之暂不想更近一步。
路过前方一桌客人,两人还在侃侃而谈。简夏试图忍一时风平浪静,但结果是越想越气。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被蹂躏多年的十元现金,拍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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