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以宋和乐的离世作为终结。

静默良久,英杰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只见他眉头微蹙,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听你这么一说,凶手岂非昭然若揭?必然是贾天成无疑。试问,他何以这般慷慨解囊,请尔等赴宴畅饮,又何以这般殷勤备至,送你归宿,显然就是在归途之中痛下杀手。”

一旁站立的女子轻咬朱唇,眉宇间透出一丝赞许,却又不失调侃之意:“你这死无赖,虽然平日里看似粗枝大叶,但此番推理却不乏合理之处。我也认同,贾天成嫌疑最大。”

“臭丫头,夸人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我何时粗枝大叶了?”英杰不服气地反驳道,但语气中却难掩得意之情。

为了缓和气氛,禾煦轻咳一声,示意二人停止争吵。他神情凝重地转向宋和乐,缓缓开口:“宋兄既是含冤而逝,难道从未试图查明真相?”

宋和乐长叹一声,幽幽说道:“自醒觉为游魂以来,我反复思量,确信贾天成脱不了干系。曾在深夜潜入其宅,见他行色匆匆,似欲远遁,或许他对昨夜之事一无所知,亦或是心虚所致。”

说罢,宋和乐陷入了回忆之中,面容显得格外哀伤。众人见状,皆默然无语,心中不由对这位不幸亡者生出几分同情。

禾煦沉吟片刻,决定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去拜会贾天成,或许能从中得到些线索。”言毕,他站起身来,向宋和乐行了一礼,众人随即动身前往县衙。

抵达县衙后,守卫通报了修士来访的消息,不多时,贾天成便在堂内等候。只见他端坐于高位之上,面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禾煦上前施礼,恭敬问道:“贾县令,晚辈等特来询问关于致知学堂近日闹鬼之事。”

贾天成闻言,面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常态,淡然道:“此事本官略有所闻,然捉鬼非本官职责所在,正欲延请高人相助,恰逢诸位光临,甚好。”

禾煦接着道:“晚辈们此前已与那鬼魂相见,它自称名为宋和乐。”

贾天成瞳孔骤缩,手中茶盏几乎失手落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宋和乐?原来是他。”

禾煦见状,心中暗自警惕,继续追问道:“县令大人与宋兄相识?”

“相识?自然相识。昔日同窗共读,谁料他竟客死他乡。如今怨气缠身,未能往生,着实令人唏嘘。”贾天成强作镇定,话语间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波动。

众人见其神色可疑,便决定从长计议,暂且退下。

众人立于大门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直截了当地告诉宋和乐,他是因为饮酒过量而亡?即便是说出口,又有谁能信呢?禾煦等人更是难以置信。

正当他们准备离去之时,钟言忽地驻足,脑海中闪过一个疑惑,而后转身朝县衙方向疾步而去。

“钟言,你这是要去哪里?”薛铃急声唤道。钟言并未回头,只是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我去县衙再问问贾天成。”

县衙内,贾天成正独自品茗,突然听到门外脚步声响起,不由得眉头紧锁,站起身来。

未待他开口询问,钟言已踏入门槛,朗声道:“贾县令!”

贾天成心头一凛,手中的茶杯不慎跌落,摔得粉碎。“你!你怎么回来了?”他声音颤抖,目光闪烁不定。

钟言拱手行礼,从容不迫地答道:“贾县令,我忽然想起有一事尚未问明,不知可否……”

“罢了,今日我乏了,有事明日再说。”贾天成摆手打断,言语间满是不耐烦,“不就是一个捉鬼的事情吗?你们若是无能为力,我自会另请高人。”

“不必了,县令您先休息吧,我走了。”钟言微一颔首,转身离去。出门之际,他感受到背后贾天成那复杂的眼神,其中既有忌惮也有警惕。

待钟言返回客栈,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询问情况。钟言摇头叹息,将贾天成的态度一一告知。

薛铃听罢,双目圆睁,愤愤不平地道:“这个贾天成,分明是有事情瞒着我们,我们何不再次登门拜访,这次带上所有人,看他还能如何推脱!”

英杰闻言,亦是跃跃欲试,握紧腰间长剑,目光炯炯:“不错,若他还敢敷衍,我定要让他尝尝我这宝剑的厉害。”

“不可,英杰,行事需谨慎,莫要坏了修仙者的规矩。”禾煦及时制止,语气严肃。

钟言见状,轻轻拍了拍英杰的肩膀,“不必如此,还是让我再去一趟吧,我自会妥善处理。”

众人沉默片刻,最终同意了钟言的建议。他们决定分头行动,禾煦与小白前往酒楼调查,薛铃和英杰则返回学堂再问问宋和乐关于那天的细节,而钟言则再度前往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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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名为“醉墨楼”的酒楼的路上,小白不禁向禾煦投去了询问的目光。“禾煦,为何钟言执意要独自一人前去县衙?我本想与他同往,但他却拒绝了我的请求。”

禾煦闻言,轻叹一声,“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钟言自幼习武,有些许防身之术,你不必过于担忧。”

小白听了这话,微微点头,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安。

“醉墨楼”虽名号文雅,实则内里却如烟花之地般繁华喧嚣,歌伎美女穿梭其间。禾煦与小白踏入楼内,只见一位打扮妖娆的老板娘迎面而来,手中丝帕轻轻摇曳,在空气中散播着阵阵浓香。

“哟,两位客官是来用餐的还是歇息片刻?”老板娘的声音娇媚动人,她手中的帕子几乎拂到了禾煦的脸庞,满是胭脂气息,呛得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禾煦侧身避开,眼神冷静地说道:“我们并非为了吃喝而来,而是有些事情想要打听。”

老板娘轻笑一声,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如此,情报嘛?那还得看二位想要了解何人的信息,这价格自然也就有所不同。”

小白接过话茬,直截了当地开口:“我们想知道有关贾县令贾天成的事情,请您报价。”

“哦?贾县令啊,这可是个大人物,价钱嘛……就五十两如何?”

禾煦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沉声道:“此为定金,足够否?”

“够了够了,二位想知道什么?”老板娘的眼神顿时变得热络起来。

“请先为我们安排一个较为清静的地方,我们边喝茶边聊。”禾煦提出了要求。

老板娘点了点头,领着二人上了二楼,推开一间雅致的厢房门扉。

待房门合上后,禾煦才缓缓开口:“老板娘,请问十年前贾天成是否曾到访过醉墨楼?当时他还带着几位书生。”

老板娘蹙眉思索片刻,“十年前的事情我并不清楚,那时我还未接手酒楼,贾天成成为县令不久后我才成为这里的主人。”

禾煦继续追问:“那么在他担任县令之后,是否曾来过这里?”

“确实来过数次,但都是为了寻找老嫲嫲。”老板娘轻声说道。

“老嫲嫲?”小白不解地问道。

“是的,就是先前那位老板娘,大家都尊称她为老嫲嫲。可惜她后来因病去世了,自那以后,贾县令便再未踏足醉墨楼。”

“他来找老嫲嫲所为何事?”禾煦追问道。

老板娘如实答道:“我曾亲眼见到贾县令几次前来时,都会交给老嫲嫲一些钱财。”

小白疑惑地问道:“既然有了钱,为何不请名医为老嫲嫲治病?”

“唉,我们也曾多方寻访良医,但皆被告知病情无法医治,再多的钱财也无济于事。”小白继续发问:“那么,贾天成除了送钱之外,是否还做过其他事情?”

“除此之外,便不曾见他有过其他举动。”老板娘摇了摇头。

禾煦似乎还想了解更多,“那么十年前,你是否在醉墨楼?”

“确实在此,那时我刚满十五岁,至今已过了十五个春秋。”老板娘感叹道。

“那你是否记得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奇怪之事?”禾煦紧跟着问道。

“十年前……若说得更具体些,究竟指何事?”老板娘露出思考的神情。

禾煦继续引导:“比如说,十年前的厨师、店小二以及歌伎们是否依然在此?”

“有些人已经离去了。”老板娘答道。

“他们离开的具体时间你是否还记得?”禾煦追问。

“这我便记不清了,不如我取来记事本查看一番。”老板娘起身欲行。

“不必劳烦,只需告知那些恰好在十年前或是贾天成成为县令后离开的人便可。”禾煦摆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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