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好奇尝试吸烟和因为不小心差点吸了毒是有本质区别的,何况父亲早已提醒过他要小心商场上的任何一个对手,是他没有足够重视。
要是父亲知道,他一定会被重罚。
尤桑斜睇着他,其实她本就没打算真去告状,左锦川能被她敷衍过去,左永瑞可没那么好应付,这么晚出现在赌场附近以及猜到毒品这件事,她都不好解释。
她掏出手帕将那根烟包好收起,佯装考虑了片刻,才慢条斯理道:“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段时间多跟着凌尧琛,把他的动向跟我汇报。”
左锦川松了口气,“原来是为了琛哥,你早说啊,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帮你,何必大费周章威胁我呢?”
尤桑:“……”
“不过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装蠢了。”他一副看穿她心思的得意样,“如果琛哥知道你心机这么深,估计更不会喜欢你。”
尤桑已经不想说话了,左永瑞真放心把家业交到这个脑子缺根弦的小子手里吗?
她是装蠢,他是真蠢啊!
正好司机买着一袋子烤红薯回来,她顺手拣了个小的堵进他那张嘴里,“不会说话就吃你的。”
左锦川被烫得哇哇叫:“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吧?”
尤桑忍无可忍将包着烟的手帕举起来掂了掂,左锦川终于噤声,敢怒不敢言地啃起红薯。
她也挑了个红薯剥开,软糯香甜的绵密口感令她眉心舒展了些。
果然甜食能治愈坏心情。
……
隔日,尤桑很早就去了学校,到孟青城的办公室一看,空无一人。
心中一动,把昨夜挑灯翻完的作品放在桌上,把门关好,向另外两张桌子走去。
她小心地打开下面抽屉挨个翻过去,尽量不改变每样东西的位置,检查完又把一切恢复原状。
二十分钟过去,她没翻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倒没多失望,毕竟办公室这种谁都能进来的地方,不太可能放秘密。
尤桑的目光最终投到了桌上。
郭郅的桌上物品很少,一览无余,毕竟只是临时工作用的。
孟青城的桌子虽然东西多,但收拾得很整洁。
教案、研究笔记、各种文学名着和翻译工具书,分门别类地摞好。
有一本相对单薄的诗集却被夹杂在工具书里,像是主人翻看过后,因为某些原因,比如临时有事……又或者心不在焉,忘了回归原位。
尤桑将其轻轻抽出,快速翻阅了下。
某一页夹了张覆满褶皱的纸。
仿佛被狠狠揉碾过,又缓慢地,细致地展开。
上面是孟青城的笔迹,凌乱地抄录着几句零碎的情诗——
相爱如此短暂,而遗忘如此漫长。
这是她让我遭受的最后的痛苦,这是我写给她的最后的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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