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认定,这是戾王和誉王,还有掺和进来勾搭上钦差的郑芸,三方人的博弈。
他是真不想掺和,虽然他明面上已经是戾王党了,可也不想把誉王得罪死!
可又担心这些去边城的贵公子被牵连,真出了啥事他是跑不掉的。
犹豫间,听说燕九亲自前往,瞬间有了主意,咱人不到,礼能到嘛!这样一来谁也不会得罪。
戾王喜金银,他又是头回办这么大的赛事,那咱就献上十金、呃,十金太少不像样,献上百金做彩头……
收到李恒送来的金子时,锦岁已经睡饱在陪阿爷散步,看到金子两眼放光,兴奋地道:
“真是意外之喜啊!原来还能收礼!
阿爷您啥时候过生辰?我给您办大寿,咱好好收回礼!嘿嘿,咱让燕地十六州的士族都来送礼。”
凌爷爷嗤笑一声提醒她:“我又不是戾王的亲爷爷,咋收礼?”
锦岁瞬间如淋了一盆冷水,仿佛看着一块块金条长着翅膀飞走,看着身后不远处的顾长萧,他亲爷爷要活着,他也不会流放到边城。
呃,他亲爷爷过生辰,应该是全天下都要送礼,人家也看不上几块金条。
不远处黑虎扛着锦安玩,锦安对昨夜流云所说,他可以和黑虎做朋友之事特别在意。
早上一起来便问遇到的护卫,哪个是黑虎校尉。
没想到黑虎和郝多金等人率先来找他们玩,凌爷爷和郝多金聊着分别后的事,锦安则和黑虎一起玩。
两人果然很合得来,很快就成了朋友。这会黑虎扛着他看远处将士训练,锦安又想到流云说的另一个人,笑问:
“虎大哥,燕十一是谁?他怎么没来一起玩?”
黑虎切一声,不屑地道:“他就是个胆小到听到风声鸟就缩的家伙!
几个刺客就吓的不敢来边城了,还把燕姑娘带走了,害得我见不到白姑娘。”
两句话把锦安的小脑袋想的混乱了,抓住重点问:“燕姑娘是谁?白姑娘又是谁?”
黑虎放下锦安,嘿嘿笑着扭着手指脸红红的地说:“白姑娘是,是我的……我告诉你,你别告诉旁人。”
锦安重重点头:“保证不告诉别人。”
“是我喜欢的姑娘。”
锦安瞬间懂了:“你未来的媳妇?”
“对!等我置了家产,就娶她过门。”
“那燕姑娘呢?”
黑虎悄悄指向锦岁:
“那是王爷未来的媳妇!
别看王爷一直说不能娶妻,让燕姑娘别来边城,但我看得出来,燕姑娘对王爷是不会死心的,总有一天王爷会娶她!”
锦安双眼圆睁,小嘴大张,手里的果子跌了也不顾。
慌慌张张地跑去找阿爷,不得了了!我姐不光扮男人,还要娶媳妇啊!
等他找到阿爷时,发现阿爷正和阿姐说着话,一时又不敢直问。凌爷爷问他:“怎么跑得这么急?一头的汗。”
锦安眼珠在锦岁和阿爷之间乱转,等锦岁也追问他:“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锦安不敢说媳妇的话,只想到黑虎说的前一句,大声道:“哪个,胆小到听到风声鸟就缩是什么意思?”
锦岁‘啊’了一声,怔在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小家伙在说什么。
饶是扮男子扮习惯的锦岁,也忍不住红了脸,又不敢跟阿爷开玩笑,指着不远处的顾长萧:
“哪个,让你顾大哥跟你解释,哥哥我……没鸟。”
顾长萧:……
凌爷爷揪着锦安的耳朵:“你和顾公子干正事去,这孩子我来教训!”
锦安扯着嗓子喊‘王爷哥救命’,锦岁也只能无力抚额,把弟弟丢到军营养好不好啊?别啥也没学到,学了一肚子的诨话。
顾长萧和锦岁走在去马球赛场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了许久,感觉好尴尬,锦岁很后悔,不应该拿他开玩笑。
都怪大老板平时太平易近人,导致自己都忘了他的真实身份。
还是寒星跑来打破了沉默,只见他一脸嫌弃地捧着一个味道很怪的东西:“王爷,您看看是这样做的吗?”
锦岁忍着嫌弃,手伸的长长地接过来看了看,点头道:“就是这样,猪尿包吹满气,外面拿牛皮缝个皮套就是蹴鞠。”
“多做一些,这东西损耗大。”
寒星又问:“只赛马球不行吗?”
“不一样,本王新设的蹴鞠规则比原先的要有趣多了!保管那些公子哥玩一回就爱上。”
“并且这玩法传开民间孩童也能玩,不像打马球,只有权贵玩得起。”
千年后的朋友们,我尽力了!
我已经在努力传播足球的正规比赛法,要是千年后咱们家踢的还不行,别怨我啊!
顾长萧很自然地接话:“我看你教导的蹴鞠玩法确实很有趣,球场也不必另建,马赛场改一下就行。”
锦岁笑道:“咱们边城禁赌,这球赛是唯一能光明正大设赌局的,相信这场比赛定能让边城声名远扬。”
两人骑马在赛场附近转了一圈,见不管是赛场还是观众席,都已经建好,虽然时间仓促,跟长安的比简陋了一些。
胜在边城场地大,粗犷中带着天然的野性,更能激发球赛的热情。
程榆见到两人,匆匆跑来行礼,指着不远处的山谷道:“除了临时搭建的竹屋、木屋、草棚等不同风格的客栈,那边是露营地。”
又指着陈芸娘带的一队女子:“王爷说的后勤队也准备好了,芸娘她们分了医护队和厨娘队,保证医护到位和食材安全。”
陈芸娘远远地向锦岁行礼,锦岁笑着挥挥手,对程榆赞道:
“嫂子真厉害!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队伍训练的像模像样。”
程榆对王爷夸赞他没啥感觉,但王爷一夸陈芸娘,他就骄傲的很。
锦岁早就知道这家伙就是个妻控,故意满足他,每次聊天都以夸赞陈芸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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