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日,戌时初。
安陵郡,永兴府城。
府城比县城大了许多,从城墙的高和城门的开阔就能看出来,街道宽敞行人不断,摊位自入城处便连绵不断。
朱蔚秀挑选了一处清雅的小院,把行礼放好便出门去夜市遛达。那匹马送给了那大汉,她想着去跟人家说一声,打听到万马堂的店铺所在,去到那告诉了掌柜。
掌柜的看了凭帖,去除马的赔偿和租金,朱蔚秀付的押金还余了几两银子,她便拿着这几两银子,在夜市中买了好些吃食玩具以及一些小饰品。
买那些女性饰品时,摊主和周边的人都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她也不在意,手里拿不下了,就找个僻静的巷子收到镯子中放着。
她转头刚要走出小巷,就瞧见一个男的窜进巷子,脱下裤子对着墙角便撒起尿来,她只好扭了头背着身,将要走过那人身侧时,听着那稀哗哗的声音,没忍住,抬脚踢在那人屁股上,踢得那人冷不防一下跪到地上,额头撞在墙上惨呼痛哼地叫了一声。
那人慌忙起身提了裤子,追着朱蔚秀的身影便要开口骂,却发觉嘴巴无论如何也是张不开,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悄悄回到小巷子里,再开口便张开了,他便抿着嘴巴从小巷另一头离开了。
朱蔚秀蹦跳着继续向前,见到一处大酒楼,便进去上了二楼,坐在了一处靠窗的位置,让店家上几样拿手的菜肴,来一壶上好的酒。
酒饮了两杯,菜吃了些许,忽见有大声吆喝从远处传来,街上行人纷纷避让,便见一劲装汉子背插根金光闪闪的旗帜,纵马疾驰而过。
朱蔚秀看得出那旗上所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这汉子背插金龙旗,如此纵马疾驰,不知是不是和那少帮主之死有关。
看来,这金龙帮的反应倒是不慢。
便有人议论道:“这金龙旗过境,金龙帮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便也有人问道:“这位兄台,这有什么说法不成?”
那人道:“有此问,这位兄台便不是本地人吧?”
问话那人道:“小弟是青州人,路过此地,这金龙帮听说是贵地第一大帮,这金龙旗过境不知是何说法?”
那人道:“我这么跟你说吧,朝廷驿路知道吧,一般事情二百里四百里驿件传递,若有急事大事发生,则需六百里八百里快马急送,而最高等的则是由朝廷专门饲养的御风兽,御风可日行两千里。这金龙旗过境,对于金龙帮来说,便如同朝廷启用御风兽来传递消息。”
问话那人道:“那我就明白了,不知这金龙帮发生了何种大事,要启用金龙旗过境这种级别的。”
那人同桌的另一人,忽然小声对那人道:“你说会不会是金飞龙那老东西突然死了,不然还有什么事值得启动金龙旗,上一次还是那位少帮主拜师宴,金龙帮邀请四方朋友聚会来着。”
那人道:“你不怕死啊,敢这么议论,反正是大事便是了,你管它是什么,都与你我无关,别招来无妄之灾。”
其他人也都是小声议论,却也猜不出这金龙旗过境究竟是什么事。
朱蔚秀听那人说这金龙旗过境代表的事件级别,便知道必然是那少帮主的死被金龙帮的人知道了。
不过她也不在意,不然她不会连尸体都没处理,还通知了镇上客栈的人。她要让人知道,这金龙帮的少帮主是在欺辱他人,意欲杀死他人时被人所杀。
那些窃窃议论的人实在不知金龙帮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同桌或者邻桌一起纷纷小声窃窃私语。最初都是猜测是不是帮主金飞龙突然死亡,继而先猜测是喜事还是丧事。
若是喜事的话,那少帮主大婚必是为第一等喜事,定是金龙帮与比他更大的势力联姻了,但江湖上没有任何传闻。
再猜其他各种喜事,不管是帮主再娶妻还是纳妾,亦或生子生女都万无到动用金龙旗的地步;又猜测是不是那少帮主修行破境,又需破多少境到什么境才够格,或者金飞龙武艺大进,坐了江南武林第一,金龙帮成了江南第一大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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