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曹大人好意，二十斤够用了。”黄小辉回绝。
对方一瞬间冷下脸，随后表情恢复看向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陈当，算下二十斤黑油多少钱。石凯，到后院搬二十斤黑油过来。”
只见石凯快步向后院跑去，那个胖子开口：“按目前的市场价来算，二斤黑油是十五两银子，二十斤的话就是一百五十两。”
曹德开沉默着像是计算着什么，随后说道：“怎么报价的，人家杜公子派人远道而来，不给点优惠？”
胖子快速点头：“那优惠二十两，一百三十两。”
“嗯，这还差不多。下次机灵点。”曹德开拍了一下胖子的脑门，对方连连点头。
呵呵，我在外面都听到了，十两一公斤。你们这是准备把我当猪宰是吧。
黄小辉摸了摸兜里，原本只剩十两了，出来前管老黄要了五十两，老黄还逼自己献了一个营销计策，真是不肯吃亏。自己兜里合计只有六十两。
按他们的报价，我只能买八斤油回去，测试的量都不够。
“不好意思，这次出行，我只带了五十两银子。因为杜公子听说之前长安的市价是五两二斤，他以为来到这黑油的源头，可以更加便宜一些。”黄小辉临场应变，这都是那些年和甲方周旋的肌肉记忆。
院子里的树影斑驳，随风传出沙沙声。
气氛在微妙中渐渐紧张了起来，对方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似在和黄小辉交锋。
“不是吧，杜公子不清楚如今黑油的市价？”边上的胖子率先开口打破平静。
“之前的确是五两二斤，但是现在消息灵通的，都知道朝廷准备打北蛮，战略物资都是紧缺状态。这黑油需求量大幅上升，早就从五两涨到十两了。不信可以让杜公子去市集打听。”胖子激动地一连串说道，不给黄小辉插嘴的余地。
曹德开则挥手示意胖子控制情绪，但是没什么效果，因为本意也不是真的要阻止，只是碍于对方的势力象征性地制止一下。
待胖子说完，曹德开缓缓开口：“陈当说话难听了些，但是也不无道理。咱们这个村子本身就靠贩卖这黑油维生，作为这里的里正，肯定希望价格越高越好，这样也可以改善村民们的生活。”
好家伙，这两人一硬一软，在我面前表演双簧，把话都说完。这样下来，就把责任都推到对方这边了，是对方不懂市场价导致的，还拿村民来作理由。
所谓里正，就是乡里或村里管事的人。一般主要的工作就是当地的人口、治安、农商和税收管理。话虽如此，里正虽是官职，但最高也就到从九品，一般都没有品级。俸禄也是拿的最低的那一档。
可你的府邸，都比长安一些权贵家庭要豪华了。再看看村子外围的那些村民，和这里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为了村民？我呸！鬼才信。
“不好意思，曹大人。我只是负责帮杜公子办事的，定然不敢揣测他的意图。但杜公子这次只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如果我不把黑油带回去的话，实在是难交代啊。”黄小辉朝曹德开再次抱拳说道。
黄小辉想的是先用杜月的背景来交涉一下，如果对方妥协，那最好一手交钱，一手交油。如果对方不肯，那再想别的法子。还能顺便试探出修文庄在外的影响力。
曹德开沉思，似在心里盘算着什么。边上的人也都不敢多话。
约十几息之后，对方开口：“看在杜老爷子的面子上，我可以给到五十两二十斤的价格。但是，有一个条件。”
黄小辉刚想松口气又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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