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本想着早早的解决完事端早早拿榜器走人,可穆枭却说,这几日刚过完年,那蛟龙都躲在水里不出来,等到再过几日百姓上供的时候才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风止还说到直接打进他家门不就好了。

穆枭挠挠头,回了句会坏了河里的运势。

风止当即翻出一个白眼道了一句事儿多才领着墨尘去安排好的住处。

“师父,我们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啊。”

风止躺在床榻之上,微闭双眼,“三五日吧,还有笔生意没做。”

“生意?”

少年回过头,“赚钱的营生?”

“不赚钱。”

“不赚钱那师父你做它干什么。”

“因为能赚到比钱更好的东西。”

墨尘不明白比钱更好的东西是什么,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可风止醉意上头,便再没了下文。

墨尘见师父睡着了,自个儿呆在房间里又无聊,蹑手蹑脚的了出去。

门厅外,他端起小木枪又练起了那日复一日的枪法,他总觉得风止好像有许多话没对他讲,那便快些变的厉害,就可以帮到师父的忙了。

木枪在手中舞的水波荡漾,刚下来的时候他只觉着神奇,只是在手中比划了两下,就好像在地上那般了,就连衣服也没湿。

“小公子这木枪耍的真好。”

舞完一套,墨尘停下手中的木枪,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他瞧过去,是那穿着貂裘的云枝姐姐。

“歇会儿吧,吃些果子。”

云枝端着一个小盘子笑眯眯的朝着少年走去。

墨尘也冲她笑笑,喊了一声姐姐。

“阿尘你跟着师父多少时日了。”

两人坐在房间的木廊之上,少年轻轻晃着腿。

“嗯…快有十日了。”

“怎么样?修行苦吗。”云枝递出一块瓜果笑着问道。

墨尘摇摇头,“不苦,没有一个人讨日子苦。”他吃下果子又接着说道,“我爹娘没的早,从小我就一个人上山采野菜,然后在巷子里给人送驿报,也见过不少白眼,听过不少骂声。”

“但是也还好,有个开客栈的掌柜爷爷老给我送吃的,还有草木堂的李家爷爷,钊钊哥哥,都对我好的很。”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半串穿好的铜钱,在云枝面前晃了晃。

“你看,这就是钊钊哥哥他们给我的,怕我过不了好年。”

“那你说的钊钊哥哥一定是个很好很俊朗的小公子,或许有机会还能带来姐姐这里耍耍。”

墨尘又摇摇头,眼睛里闪着不易察觉的泪水,“钊钊哥哥死了,因为我死的。让一个仙人杀了。”

他跳下木廊,立起木枪,看向了云枝。

“然后我遇着了师父,他说教我读书写字,让我去看看世间的道理,去问一问老天爷的不公,然后明白了再回去与他讲讲。所以,修行不累,是很好很好的事情。”

少年笑着,他顶着江河透下来的阳光,笑的灿烂,他始终会觉着遇见风止,是很好很好的事情,从前是,以后更是。

云枝坐在那里,笑盈盈的,她望着披着阳光的少年不言不语,朝他伸出一只手,“陪姐姐去外面瞧瞧吧,蓝溪镇隔壁有个石磨镇,那里逢年过后总是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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