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夜,清早起来还看着有零零碎碎的雪花飘落。
墨尘昨夜脑子里一直翻来覆去的在想风止所说的话语,睡的稍晚,夜半时分,吕豪才收了刀回到破庙里,他进门时哈着白气,脸上多了几道血痕。
他走到另一边墙角,背靠透着寒风的墙壁,见着墨尘未睡又朝他笑了笑。
“不曾想你这小孩儿看起来没什么根骨,师父是这样厉害。”
听闻,墨尘挠挠头自动忽略了吕豪的前半句,“是有那般厉害的。”
少年腼腆的笑着,惹的大汉又是尽力小声笑了起来,“又没夸你,你乐什么?你这小孩儿真有意思。”
本以为是毛贼后生,现在知晓误会解开吕豪便不再有了先前的狠戾。
“那两姐姐怎么样了?”
“啧,还惦记着俩女鬼呢。莫不是瞧见人家长得好看?”吕豪眉眼一挑,贱笑起来。
“噫,我才多大年纪你就与我说这事儿。”
“嗯?看你这应当也有个十一二岁了,不小了!再过个三五年便能娶媳妇了,哈哈哈哈哈……”
见墨尘红着脸腮帮子都气鼓鼓的,吕豪乐了许久才又开口,“那俩女也是个苦命人,早些年太湘王还不是太湘国的君主,甚至连储君都算不上,但偏偏是他三皇子怀有大才,且在所有人眼里都落的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名头,那个时候想来应该还是个不坏的公子。”
吕豪瞧了一眼听的认真的墨尘,在草垛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又说道,“怀璧其罪,当朝里大臣一个个都瞧着这三皇子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时候,就有人要坐不住了。”
“他让捧的越高其余的几个兄弟就越想杀他,也就此为了自保结识了那将军府中的幼子,本来都是相互利用,可相处时间长了俩人看对方越看越顺眼,慢慢结拜了兄弟。一人在朝内机关算尽,一人在外给他招兵买马。”
说着吕豪又朝庙外努努嘴,“外头那俩闺女就是将军府的后人,太湘王登基之后手底下可乱的很,那将军府的小公子也帮了不少忙,过了些年头,太湘国稳定了,可那坐稳了江山的王却是翻脸不认人了。一道圣旨,满门抄斩。”
“我就想不通,那人坐在那椅子上变化咋就能那么大,那咋就能下得去手,我这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手底下兄弟一个个都跟亲的一样,磕了碰了看在眼里都心疼,如今不干了,还只想着送兄弟回家。”
“哎,费解,费解唉。”
男人翻来覆去的,也没找到个什么舒服的姿势干脆就一个大字躺了开来,发出一声长叹。
“那其实你也是个好人。”
见吕豪许久没有再出过声,墨尘小声的说道,只是又惹的大汉嗤笑一声。
“你这小娃娃也有意思,你瞧过多少人,晓得多少道理,张口就是好人坏人的,你说那将军府小公子帮了太湘王那么多,他可是好人?太湘王这么多年给国土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吃得饱穿的暖,你这能说这太湘王是坏人?”
“你这般年纪,能懂个什么好坏。”
“我懂!”
被大汉一顿说教,墨尘不服气的扬起头。
“哦?那你来说说,这好坏之分?”
看着大汉有些看乐的眼神,少年忽然就又蔫儿了下去,蚊子哼哼一般挤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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