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探进竹镇的缝隙,尚未完全驱散夜色的宁静,贺肖峰与牛洪东已整装待发,静静伫立于药房门槛外。

贺肖峰,那张长脸配着细长的眉毛,轻抚腰间佩剑,凝视着门楣上那半截断裂的葫芦,思绪飘远。

而牛洪东,则是圆脸小眼,笑起来眼缝几乎不见,身躯略显圆润。

他早已背起空荡荡的竹筐,双手扶住筐沿,不时环顾四周,期待着尽快离开这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与远处偶尔传来的鸡鸣交织,为竹镇平添了几分宁静与和谐。

牛洪东望着眼前低洼湿润的竹林,眉头轻轻皱起,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兄,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何咱们小木玲非要把药材送到这个破地方?直接送去竹国谷不是更方便吗?”

贺肖峰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你呀,总是看得太浅。选择此地,并非地势所迫,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看这镇子,虽小却四通八达,乃是南北商旅的必经之地。小木玲若能在此地扬名立万,便能成为过往行人口中的佳话,何乐而不为?”

“哦?这么说来,倒是我目光短浅了。”

牛洪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随即又提出新的疑问:“可我还是不明白,这地方地势低洼,湿气又重,对药材的保存可不利啊。”

“哈哈,这正是其中之妙。”

贺肖峰轻拍牛洪东的肩膀,解释道:“世人皆知良药苦口,却不知好药还需好名声。这低洼之地,看似不利,实则是一块天然的试金石。

若小木玲的药材能在如此恶劣环境下依旧保持上乘品质,治愈病患,那她的医术与医德,岂不是更令人信服?”

“再者,”

贺肖峰压低声音,继续说道:“选择在此,我们的名声能迅速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形成良好口碑。这对真人的名声和影响力大有裨益,将来在宗门内也将更有话语权。”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楼梯上传来轻柔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两人连忙收声,转身望向楼梯口,只见白眉真人缓缓而下,一派仙风道骨。

“真人,您来了。”贺肖峰与牛洪东连忙上前行礼。

白眉真人轻轻抬手,示意启程。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让人不禁心生好奇——来者何人,又有何事?

.............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在门槛外戛然而止,药房内的宁静被瞬间打破。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被兴大元紧急抬入的男子身上。

他全身剧烈抽搐,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双眼圆睁,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到了极致,手足挛急,手指不自觉地弯曲成爪状,每一次痉挛都伴随着一声声绝望而无助的呻吟。

白眉真人见状,身形一闪已至病榻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即伸出手指,轻轻搭在男子的脉搏上。

闭目凝神,全神贯注地寻找着那扰人心神的病源。

一旁,兴大元满头大汗,神色焦急,一边帮着将男子安置好,一边不住地向白眉真人以及两名弟子道歉。

“真是对不住各位,又耽误了你们的行程。这人今早务农突然发病,我想你们应该还没有走,才冒昧前来求助。”

兴大元的大儿子——兴士正此刻从一旁探出头来,观察着,他看起来约十五岁的年纪,皮肤被常年的农活晒得黝黑,身材高大壮硕,宛如一座小山般坚实可靠。

身上的衣物虽不合身,松松垮垮,尽管沉默寡言,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小儿子兴士清则一溜烟跑到门槛处坐下,依旧上身赤裸,小脸蛋上挂着几滴未干的汗珠,显得格外伶俐。

他好奇地四处张望,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牛洪东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贺肖峰道:“师兄啊,你说咱们这运气,怎么就这么背呢?刚准备启程,又被‘截胡’了。”

贺肖峰也是一脸无奈,附和道:“可不是嘛,这挑时间的功夫,可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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