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岸将陆华逼入灵阵,身在空中冷冷观了几眼,却并未紧追而去,而是皱眉扫视一番空中,随后龙行虎步,便继续在空中行走起来。
西方彩云之下,六个人形光影分坐各端,一道光柱在中间生成,正倒映着屠岸与陆华交手情况。
“恒涛真人倒是对这小小剑修颇为看重,如此情形还分化心神助其逃脱!”一个脆生生的女修声音从左侧光柱传出。
“举手之劳,剑修不识天数,正好做那棋子牵制屠岸。”女修身旁光柱传出声音回到。
于是众人又自沉默下来,这屠岸出世近百年,步虚以后便在此界搅起莫大风云,好在近三十年这屠岸却是潜心修行,众修皆以为其定是闭关突破长生,在此地见了却还是步虚巅峰一境,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可恨这个屠岸,也不知修的何等功法,还能隐匿自身,要不是此间灵府开启,恐怕还真找不到这厮身影。”一个清朗声音传出,只是仿佛对屠岸带有无边怨气。
“找到这厮又如何?上次输了乌灵玄甲这次想输什么?不过你那千年玄甲好像人家也看不上,转手便赠给自家师妹咯!”那女修声音又咯咯传出,言语间嘲讽意味十足。
只是一间众人皆是真人高修,傲立此间的强者,如何会被一语激怒,只是那清朗声音也自不再接话。
“好了,正灏真人也是好意,屠岸天资妖孽,若让此人突破长生,岂不更压我等一头?”又一个浑厚声音传出,将几人言语打断“我等还是静心感悟,让那四灵法阵早日开启才是。”
“善。”众人皆应,于是一道道多彩气机再与此地勾连,湖面、山巅乃至四方虚空都有道道气机凝入。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屠岸心情颇为复杂地想着此语,入得此界已近百年,却还是第一次在此界中遇得同乡之人。
只是如今屠岸入得步虚,距离长生真人之境也只一步之遥,天地气机勾连之下却早知晓自己为何能在此间如鱼得水,屡得奇遇,正是受了那片世界福泽,只是若有他人从原世界降临此界,自己便少了一分气运,而且其成就越高,分去气运便越发之多,屠岸早有君临之意,如何会见得此等情况发生,是以听得陆华那熟悉的语句出嘴,便起杀意,却未料到此人也是难缠,竟单人只剑击破自己阴阳二气防御,还在自己本源之气下逃出性命,虽然是借了灵净道长灵府地利,却也让屠岸极为气恼。
屠岸沿着此间谷地来回走了数遍,黑白眼珠将此间山水树木尽数收入眼底,眼里绽出一道光彩:四象星宿阵!
屠岸深吸一口气,难怪即便数位长生真人合力,也需十余年才将此阵开启,难怪即便此阵开启,长生真人却还将此地信息告知众修,却是自身实难入得此阵,迫不得已行此下策。
“天之四灵,以正四方”四象即为四灵,却是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此四象故老传闻乃是仙界守护神,掌管四季五行,地位更在明王之上,即便只是单纯四象大阵,便能让长生真人有进无出,更何况乃是四象星宿,即便劫法修士前来也要吃上一壶。
更何况此阵建成已逾千年,日夜吸收星宿精华,更生许多变化,难怪长生真人如此小心。
“既是四象星宿阵,便需破得二十八星宿法阵,再入四灵阵,才得以真正打开这座灵净遗保,这二十八星宿法阵本需二十八日方能自动隐去,只是还有几位大真人隐在空中动手,想来最多不过二十余日便可尽数破去,我却需在二十日内率先潜入四灵法阵才得以占尽先机。”
屠岸双目重化阴阳之气,将此地情况尽数印入脑中,却是以阴阳演化此阵,欲寻得潜入之法。
这却不是屠岸夸大,自以为胜过长生,只是阴阳二气最善衍化万物,四象也自分属阴阳之数,如今二十八宿俱现,正可用阴阳推得四象灵阵方位。
如此屠岸用心推衍法阵,便不觉日月,这日屠岸只觉阴阳二气隐隐指向四个方位,正自欣喜,猛又觉得心中一悸,便将自己从那一丝明悟之中打断,屠岸惊醒抬头,手中用力掐算,却被灵府大阵所阻,只是心中隐有猜测,轻怒一哼,却不愿为了那人失掉自己缘法,便继续闭目推衍。
如此再过三日,屠岸终于猛地睁开双眼,一道青黑二气射出旋又收回,冷冷看了西方明亮天空一眼,自己身形仿佛如水一般逐渐化作透明,隐于一切视线法意之外。
明媚天光中,一池荷塘盛放,一个老人端坐于一片丰硕的荷叶之上,周围忙碌的蜜蜂不时从此人身体中径直穿过,荷叶之下,一条条肥美的锦鲤在水中肆意的游动,不时还有几条顽皮些地跃出水面,随又轻摆鱼尾跟上队伍,引得池面一阵荡漾。
“啵”彷如气泡炸裂,天空裂开一个小洞,屠岸身影从里面飘落,轻巧的落在此间。
屠岸双目早已变成与常人无异的黑白眼珠,甫一落下便径直盯向前方垂钓身影,略带疑惑地躬身一拜:“后学末进屠岸拜见灵净道长!”
老人微微抬头,沉思一会方道:“竟是早了百年,真是有心了你们。”
屠岸拜身不语。
“你从何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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