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梁早点和午饭都在厂里吃,虽然缺油又难吃,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半年,李新梁攒了一万五千块钱。

这要是生病了,扣全勤奖、休息扣工资再加上医药费,起码得进去两三千块钱。

听厂里管道粗的老哥们说,和面前这种女孩聊一次人生,也就差不多这个价了。

既然不能长长久久,曾经拥有似乎也不错。

“让你拿聚维酮碘你拿头孢唑啉干什么?”

在李新梁对着外国女孩胡思乱想的时候,走廊尽头的手术室中,传来了一声苍老的暴喝。

“剂量这么大是要死人的知道吗!”

“出去——换人!”

“嘎吱——当——”走廊尽头,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

李新梁探出头去一看,一位身着白大褂,戴着头套和蓝色手套的大夫正失魂落魄的站在手术室门口。

“大夫,大夫——”李新梁蹑手蹑脚的小跑着过去,轻轻的喊了两声。

“啊……啊?”

喊了两声,这位大夫才将将回过神,转身看向了李新梁。

淡蓝色的口罩上面仅仅露出了大夫的眉眼。

但即使这样,也能看到她水墨画似的眉毛。

虽然因为刚被骂了,眼神稍显空洞,但李新梁依旧确信面前的大夫是个美人,以雄性DNA的名义。

李美琳,外科,实习医生。

李新梁偷着瞅了一眼佩戴在大夫左胸前的胸牌。

“有口罩吗,我屋里有个感冒病人,我不想被传上。”

“哦……你等会……”

李新梁站在原地等了一分钟,大夫才从一间屋子里拿出了一个口罩。

“谢谢啊——”李新梁发出了一声极似春晚某小品的声音。

拆开包装,将口罩戴在了脸上,李新梁走回了自己的病房,这才发现对面的外国女孩已经将脸侧过去了。

李新梁对此毫不在意。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虽然不能天长地久,但是永远年轻、一次一换、服务态度好……这样似乎也行。

属实是一个代价,三个恩赐了。

“嗡——”随着一阵发动机的声响,一辆辆白的绿的救护车出现在了医院门外。

“开门——”守门的绿肩章迷彩服大喊了一声。

“哗啦啦——”红肩章迷彩服右手扶枪背带,左手拉开了医院的铁门。

“嗤——”忽然,李新梁在漆黑的夜空中看到了一个橙黄色的小光点。

这个小光点在天空中有规律的画着圈,向着医院门口的救护车急速靠近。

“导弹——!”忽然,门口的迷彩服大声喊了起来。

“导弹?!”李新梁没有反应过来。

按照电视上播的,导弹不都应该是比挖了又埋,埋了又挖的地下煤气管子还粗的那种吗……

“快——关上窗户!”外国女孩忽然抬手指向了开着的玻璃窗。

李新梁快步走到窗前,关闭了玻璃窗。

“半蹲,捂耳朵,嘴张开,躲在窗户下面——”

“啊?”李新梁不明觉厉的愣在了原地。

“不想死就听我的——咳咳——”

快速说话的发烧外国女孩急忙盖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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