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琴整理东西,装进一个箱子里。古成强走进客厅。
古成强:你那一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什么?”
周雅琴:“都是卫生用品,儿媳怀孕期间用得上。”
古成强:“用得上那么多?”
周雅琴:“用不了,留着生老二时用。”
古成强:“嗨,生一个都那么费劲,还生老二?”
古成强在屋里开始找东西。
周雅琴:“你在翻什么?”
古成强:“我以前留的那些报纸,杂志什么的,那些都是绝版,有纪念意义的,放哪去了?
周雅琴:“哦,我都放到阳台去了,那个遮阳伞下面的小柜子里。”
古成强:“这些东西放阳台,你也不怕被雨浇了。”
周雅琴:“就是想让它们被雨浇浇,卖的时候还沉点。这都什么时代了,手机上什么东西没有啊!你还有空翻那些旧报纸和杂志?”
古成强:“这些都是我特意留下来保存的,以后它们都是宝贝,会很值钱,怎么可以卖了呢?时代发展真是太快了,估计以后手机也会淘汰!到时候想看什么都没有喽!”
电话铃声响起。
古成强:“电话,你接还是我接?”
周雅琴:“谁接都行。(忙着收拾箱子)你接吧。”
古成强:“(接起电话)喂?”
周福根:“是姐夫吗?”
古成强:“哦,福根呀?”
周福根:“是我,姐夫。”
古成强:“哎,(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这个点儿打电话,你那边几点呀?”
周福根:“我没在美国,回上海了。”
古成强:“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周雅琴一听是周福根打来的电话,赶紧起身,抢过电话。在接电话之前,把一封快递信件给古成强。周雅琴小声的说:“前几天寄来的,你打开看看。”周雅琴一边把信给古成强,一边抢过了电话。
周雅琴:“福根,你现在在哪儿?”
周福根:“在外滩的酒店?姐,你能过来一趟吗?”
周雅琴:“你回上海了,不来我家,我去你那干嘛?”
周福根:“我下午只有两个小时时间,晚上在外滩有晚宴。晚宴结束就飞深圳。所以去你那不方便,还是你过来吧。你退休了,比我闲。”
周雅琴:“你怎么知道我退了?”
周福根:“你不是发微信了嘛。”
周雅琴:“那你看到了,为什么不点赞?否则我怎么知道你知道了。”
周福根:“没时间呀。”
周雅琴:“好吧,我过去,给我发一个微信定位,我一会儿就过去。”
古成强打开那封快递信,拿出一个请柬卡,打开后,愣住了。
周雅琴:“(放下电话)我退休了就闲吗?儿媳妇怀孕了,亲戚们要随叫随到,我看呀,我这退休生活闲不住。”
周雅琴一边抱怨,一边换衣服。
古成强看着那封请柬信:古成强,周雅琴,兹定于7月7日7时举办古震兴的葬礼。特邀你们来参加。安。
可是这份快递里面并没有机票。
在古成强心中,他的爸爸古震兴早就死了。可是当接到这样一封信,他的心里还是非常的不舒服。在这个世上,父母子女一场,有些人是平平淡淡,感情不温不火;有些人是仇家相见,互相折磨;有些人却相反,是报恩与喜乐一场。从出生开始我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当我们活在世上时,磕磕碰碰,跌跌撞撞,走走停停,终会发现有些事情我们依然不能做选择,这诡异的人生,有时候不得不相信命运这东西,可是命运又是谁来编织的呢?古成强心里明白,他逃得再远,最终还是得面对父亲,那个让他恨到骨子里的人。当父亲真的有那么一天离开人世,自己是不是内心就释然了,这封信的到来,让他知道,这个心结永远打不开。在周雅琴看来,古成强是个双面生活的人,他既不是他爸爸想要的那种类型的儿子,也不是自己想活成的那个人。堂堂的社会学教授,却被冠以“爱情博士”,而且这个标签越贴越瓷实,他也顺应“民意”越做越好,可这既违背了他父亲想要他成为的那个人,也远离了那个真实的古成强。其实给周雅琴当年带来少女心动的是真实的古成强,可是大半辈子她都是和一个双面人生活在一起,周雅琴累了,她决定放弃。
周雅琴走进外滩酒店的露天咖啡厅,着实让自己吓了一跳,因为一向看不上眼的弟弟,这次回来怎么一下子住上这么高档的酒店,这个咖啡厅能看到外滩绝佳的江景,而那个曾经怯懦的弟弟居然坐在那。她赶紧走过去,然后劈头盖脸的问了最直接的问题。
周雅琴:“你昨晚就住这家酒店?”
周福根:“对呀。”
周雅琴:“多少钱一晚上。”
周福根:“两千多吧。”
周雅琴:“回上海了,干嘛花两千多住外面呀,这两千多人民币算白扔黄浦江了。”
周福根:“姐,是两千多美金一晚。”
周雅琴:“美金?两千多一晚上,妈呀,你有钱烧的?回上海,不住姐姐家,花两千多美金住外边。你跟钱有仇吗?必须花掉才痛快?”
周福根:“姐,我看你是跟钱有仇?我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是客户请的。”
周雅琴:“哦,那就算了。哎,你还是小时候的臭毛病,喜欢搞突然袭击!”
周福根:“姐,这些年我在外面混呀,悟出一个真理。”
周雅琴:“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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