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落定之前有太多人不希望他舍下一身剐来,同时也包括他头上的儒门。
云朝的内外军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外军以魏王为主,内军则全然跟从儒门,只有儒门才能为他们在朝上争取利益。
陆病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他不清楚丘甲兵心里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今晚的事可能会让那些垂拱天都的人睡不着。
血与火绽出的花在沉沉黑夜中尽情绽放着自己的华彩,绚烂的美丽之下,是重重叠叠,听之不清,辨之不明的哀嚎与绝望。
这些人看到一身甲胄的丘将军如同即将溺毙之人看见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疯狂的朝这边涌来,盔帽、铁兵纷纷落地,发出叮当的脆响。
“怯战者,杀无赦!”
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大吼一声,手中长戈挥动,道道血花迸溅,将从他身边跑过的一干人等尽数斩杀。
在燃烧的帐篷后,是玉阳高挑修长的身影,它五指不再葱白而是涂上一层红润的色泽。
两张脸上被血污与肉碎遮掩,眼底尽是癫狂的杀意。
破碎的华贵长裙蒙上一层暗淡的灰光,在风中颤栗抖动着,呼啸出凄怨的声响。
在它周围是一地的烂肉,这些都是前来围杀的兵卒,此刻已经连尸体都算不上。
透过迷蒙的火光与它不停挥动的利爪,可以看见在那之下的另一道身影。
叶贲银枪或是横扫,或是劈打,和玉阳有来有回的互相拼杀着。
他的胸口有一条淌血的深深沟壑,这正是玉阳利爪的杰作。
诡异的是,这血肉沟壑上还逸散出丝丝黑雾。
在陆病看来,叶贲肉眼可见的有些僵持不住,他每次还击和格挡,胸腹都会剧烈起伏一下,同时两颊微微抽搐,痛苦的十分明显。
他的血煞气已经耗尽,只能凭借单纯的肉体力量进行硬拼。
至于玉阳则全然不同,它甚至还饶有余力的探手从周边不时抓来一名兵卒塞入口中。
而且每一次挥动利爪,都会带起一层浓郁的紫气,这紫气是它的本源能力,只要沾上一星半点,就能污染对方的心神,严重点直接原地诡化也说不准。
所幸的是,叶贲身上的伤并不是被这紫气所伤,而是它另一只手上带有腐蚀性的气息。
这一切,丘甲兵同样看在眼里,他不由有些失望的摇头,叹出一口气来。
“将军......再不帮忙,叶统领会支持不下去了!”陆病佯装焦急的呼喊道。
叶贲支持不支持的住是次要的,关键是他想要丘甲兵马上入场,以免最后一刻他又反悔。
只要入场,将玉阳击杀,然后高举他的头颅,喊出魏王的名字,这件事便算正式开始了。
不过,看着中央浴血奋战的叶贲,他心中暗暗咂舌。
不得不说,丹胎真的很好使。
其对诡异的帮助,某种程度来说比对人还要大出不少。
不仅对实力有所提升,甚至能坏掉不死典仪的规矩。
玉阳被召唤的时间早已远超出一个时辰,全仰赖先前被击杀后用丹胎复活,相当于跳出了不死典仪的约束。
可惜的是,他身上也就只剩下最后一枚,还要充作击垮兰娑的证据。
丘甲兵深深凝视着不断冲击又不断后退的叶贲,没有对陆病的急迫做出任何回答。
反倒是在里面搏杀的叶贲,看见丘将军的身影后,匆忙喊道:“叔叔,救我!”
这一句将陆病喊的稍稍愣神。
原来这两人是这关系?难怪那天大帐里,叶贲说话敢那么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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