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病坚毅的回答后,丘将军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扭过头,神色定定的看向前方,心里盘踞着许多事。
他挥手,示意陆病退去,回到队伍。
队伍照常行进,前锋已经就位,中军与前线的距离也不过五六里的路程,很快便能赶到。
赵玉见陆病回来,神色变了一变,却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他主动提起:“赵头难道不关心刚才将军问了我什么?”
前者摇头,目光随意打量着周边景色。
“将军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这些也不用和我说。”
这回答便很符合常理,但是综合起他先前的态度,却显得格外诡异。
至少陆病心中已经确定,赵玉和丘将军绝不会是一条心,而原因就不太清楚。
他虽然能察言观色,却也不会算,赵玉不说,没处知道去。
“赵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陆病轻声问道。
远处,营垒的轮廓已经渐渐浮现。在清晨的白雾背后,还隐约透着高大的山脉轮廓。
“你想问什么?”赵玉瞥他一眼。
陆病沉下气,低声问道:“赵头是否对将军有意见?”
这话其实已经有些过分,饶谁听了都很难忍住不发作。
往大了说这是离间将领,往小了说也能算得上个套话安罪。
只是赵玉却好似浑不在意,甚至连丝毫的表情变化都没有。
“你想听到的是哪种?”
话头被他踢回来,压力转移到陆病身上。
“属下哪种都不想听到。”陆病做出一副纠结叹气的神色。
“赵头和将军对我恩情匪浅,若无赵头带领,我断然见不到将军,若无将军赏识,我更没缘分跟随赵头。”
与应对丘将军时一模一样的话,只是调换了下顺序。
赵玉轻笑一声,扭头深深看他:“你真这么觉得?”
陆病肯定点头,面上一片赤诚。
“把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好好琢磨,做人一定要有取舍,要做分别,世上事没有尽得其美的道理,你说呢?”
赵玉说完这话,催马向前,与他拉开些许距离。
只留下陆病沉默的驻留原地。
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提醒他要站队了吗?
那站的又是什么队?是两家还是常将军?
良久,陆病倏然一叹,天阙山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复杂的多。
若是要把这些错枝末节都捋清楚恐怕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但不管怎么说,无论是丘将军和常将军,还是兰娑和两家,这都和他的目的不太相干。
之所以想要探寻无非是怕行动出岔子。
不过,若实在没法探究清楚,他也不准备勉强,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做就行,反正最终目的是龙脉。
想通这点,陆病轻笑一声。
倒是他在这种种纠葛中着相了。
两腿轻夹马腹,他再次跟于赵玉身后,却没有上前。
又走出一段距离,天边的鱼肚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阳,不燥不热的照在人身上,给经夜的身体带来些许暖意。
那信兵再度回来了,他穿过军阵,在丘将军马前单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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