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不正常。
按理说他们占据元石矿多年,不可能不清楚龙脉的情况,而眼下大肆开采颇有一种急躁被迫的感觉。
这种倾向很明显,且有种平衡失控的意味在。
是上头来人的缘故吗?
见陆病沉思不语,树妖根枝悄然移动,想趁此退走。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天阙山中有没有一只鸦妖?”陆病猝然抬头。
树妖身形一滞:“你和它什么关系?”
陆病思索片刻:“故人。”
“那可比较难了,它的地盘差不多就在元石矿那边,现在应该被那些人占据。”树妖沉声道。
“好,多谢告知。”陆病向它行个礼,而后放任它离开。
林间静谧,他长出口气。
以黑鸦的性格来说,倒不至于和那些人鱼死网破。
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黑鸦就充分表现了它那能屈能屈的本领。
而现在天阙山中的信息他已经初步掌握,行动方向也明晰起来。
先回营,然后通过虎牙军进入龙脉。对此他连借口都不需找。
一队人只他一个活下来,任他说什么,都不会有被揭穿的风险。
如是想着,陆病脱下血衣,重新换上虎牙军军服,开始往回走。
军营中帐,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里面闭目养神,他身上的甲胄比刘二的还要全面很多。
在左右护肩上各立一只兽首,胸口顶着一面泛亮的护心镜。
帐中一片冷清,唯有烛火跳动不止。
蓦地,一个人影掀开帐帷,快步走进,扑通一声跪在男子面前。
“报元统领,巡东南方向的一支小队回来了,有要事见参军。”
上首的元统领闻言睁眼。
“一支小队能有什么要事?”
亲兵当即回答:“属下不知,但小队只回来他一人。”
元统领狭目中闪过一丝惊异:“让他进来答话。”
一支小队只活着回来一个人,这种情况不管如何他都要亲自过问一下,以免出现意外。
亲兵走出,片刻后带着满身血污的陆病走进来。
陆病脸上一片痛苦,他捂住不断涌出鲜血的右臂,偷摸打量上首的军官。
“有何要事,速速说来。”元统领挥手免去他行礼,径直问道。
陆病心下暗定,故作虚弱的开口:“属下与兄弟们在东南边遇见大妖,兄弟们为了掩护我脱身,都战死了。”
说到这,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元统领嘴角露出冷笑,掩护?这种事情放在边军身上他信,放在虎牙军......
不过他追究的也不是这个事情。
虎牙军的军势问题是个沉病,甚至都一定程度上成为潜规则,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统领能够改变的。
所以最重要的还是陆病嘴里的要事。
这丝冷笑被陆病敏锐捕捉,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先露出破绽让对方抓住,以此降低对方的防御心理。
“说要事。”元统领沉声提点。
陆病当即恍然大悟,忙说道:“那大妖说山中即将爆发兽潮,要为龙脉讨公道......属下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兽潮属下明白。”
元统领完全忽略他的后半句,在听到前半句时就瞪大双眼,惊惶非常。
“你说什么?兽潮?”他猛拍桌案,脸上尽是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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