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真是精彩,晚睡的几人在第二日太阳升起时还困着呢,在紫风园住了几天,明日就是回宫的日子里。

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呢。

“风华这是怎么了,这几日都蔫蔫儿的,生病了么?”望向低气压的风华,玉琼问南棋。

怎么她的病刚好,风华就这样了,难道是被传染了?不应该呀,她是心病又不是流感。

南棋抿唇,第一日说是失眠还算合理,这都三日了……再失眠就说不过去了呀。虽说她不想欺骗殿下,但这事说出来也是徒增烦忧。

“没事的,她可能是还在担忧师傅留的习题,殿下知道的,她最烦恼这个了。”

她身上的情绪不止烦恼,还有烦躁和痛苦,这可不简单是课业的风问题。可既然她们不想说自己也不会勉强,该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

点了点头,玉琼了然,“那你多劝劝风华,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马车一路回程十分顺利,到达皇宫已经接近晚膳,玉琼本想和风华几人一起用的,但看风华的面色还是将邀请咽下,她可能更想见到父母亲吧,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挺粘父母的。

晚上她也不闲着,许久未见的赤戈突然出现,和他一直以来的风格一样忽然就在眼前了。

‘她要不要去习武呢?’玉琼在赤戈出现的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们这些暗卫真的很帅呀,唰的一下出现又咻的一下消失。

浅浅的走了下神,玉琼回神:“赤戈好久不见呀。”

自己生病期间赤戈也曾来过,只是那时自己哪里都不舒服不想见,所以他只是留了一块绢布在桌上,青色的绢上面只绣有一个字‘悠’。大概是查到了什么吧,当初一直没机会问,现在终于有空召他来了。

赤戈还是蒙着面,可就算他摘掉蒙面的东西玉琼也看不清他的脸,原因也许是每次见面都是在夜晚,还是在灯光昏暗的室内……好像是什么固定设定一样,好诡异。

“殿下。”他的声音呼唤回玉琼又一次的走神,“殿下,赤戈查到在您出生一周后,陛下就派人处死了一批的宫人和小部分妃嫔,其中位份最高的是邱贵嫔。她的档案在执禁处的暗室中,属下目前还未能获取。”

“那块绢布是何意思?”玉琼将匣子底部的绢布拿出,再次打量起来,却还是一无所获。

赤戈微微抬头,“这块绢布是属下从邱贵嫔遗物中寻到的,邱贵嫔的物品大多被陛下下令毁去,只有这一块因为归属不明被贪财的宫女收了起来。”

上面的字,无论从针法还是意义上都完全不像是邱贵嫔的东西,被拿走遗漏也是正常。

玉琼不了解这位邱贵嫔,曾问过乌蓝也没什么用处,没有哪点和这个‘悠’字扯的上关系的。

将绢布放到桌上,玉琼手指一下下的点着扶手沉思,“赤戈能看得出这东西是做什么的吗?”

这块绢布不小,不是寻常手帕的大小也不是正常包袱的范围,包裹东西倒是有可能,但究竟是什么呢?从它的料子上寻找线索有些困难,这是十几年前就很常见的料子了,现在民间市面上也流通着。

之前赤戈就研究过这块绢布,但很遗憾……“这块绢布被那个宫女使用过几次,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那那个宫女呢?”

赤戈摇头,“那个宫女什么都不知道,当初只是在邱贵嫔宫中打杂的小宫女,接触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玉琼有些头疼,只是一块布和一个字……什么都证明不了。

赤戈好像察觉到玉琼的烦恼,愧疚道:“赤戈无用,只为殿下取得这一点无用之物。”他前几日试图找寻过那个暗室,却险些遭人怀疑还差点被调离这个位置,他不敢再激进。

被怀疑没关系,但他不想离开这个职位,他不想离开殿下。

“但殿下,赤戈已经寻找到曾经服侍邱贵嫔的人的线索了,再有两日便能得到消息。”赤戈声音急切,他生怕玉琼对自己失望,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不能为殿下做到更多。

玉琼其实也理解他现在进度缓慢,就他一个还可以调查到现在这地步已经很厉害了,虽然不满意也只能接受。更何况当初是父皇下的命令,她的父皇多么厉害,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人找到线索呢。

就连那个所谓服侍过邱贵嫔的人她也不抱太大希望。

但失望还是不少的……心底的烦闷就像是被关在充满气体的气球里,憋闷的同时还不上不下。

玉琼站起身,轻抚过赤戈的头声音温和,“赤戈很厉害呦,没有让我失望呢。”好不容易捞到一个还不错的工具,可不能因为这些事坏了她之前布置的绳索,即使心中再失望再烦躁,玉琼也只会温柔地安抚赤戈。

感觉赤戈的情绪重新浓郁的扑向自己后,玉琼问道:“你说当初是父皇派人处死的……那那个人是谁?”

这个赤戈知道,“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内侍,杜栗。”

杜栗……那个说话声音超好听的内侍,还总是偏心自己的小栗子。

在玉琼印象中,他一直不是个温柔的人,想当初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就是向皇帝禀报太后的事情……。

她回忆着当年的场景,顺嘴好奇问道:“那赤戈知道杜栗是怎么处死邱贵嫔的吗?”

赤戈有一瞬的犹豫,开口道:“杜总管灌了邱贵嫔三环酒。”

玉琼思绪一滞,三环酒这个东西她听非宛提起过,那算是宫中不常出现的几种刑罚之一。三环中每一环单拎出来都不致死,可它们偏偏是接踵而至的,一层套一层的痛楚只有喝过的人才清楚。

但听闻有两个侍卫看过饮用三环酒后罪人的惨状吓得几晚不得安眠,有一个甚至抛弃前程,自请去看管冷宫了。就因为冷宫里的人都不正常,显得他自己正常多了。

身体小幅度地一抽,玉琼没想到父皇居然会让人去灌自己曾经的妃子这样的毒酒,是明确邱贵嫔害了母亲吧。

“殿下,还有一事或许与此事相关。”赤戈闷声道。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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