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丁鹏与孙虎二人便将知府赵端带回了松鹤延年楼的雅间。

“包推官,不知急着请本府到此所为何事?”赵端刚一踏入雅间,目光便急切地扫过屋内众人,当瞧见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也在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莫非这逆子又闯出什么祸端?”想着,他赶忙拱手向包勉询问,脸上带着几分焦虑与疑惑。

包勉见赵端带着捕快来了,赶忙起身,拱手作揖,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说道:“赵知府,下官今日晌午于此用膳,忽闻楼下有人争吵,遂让手下护卫前去查看。只因这位慕容先生不慎撞了一下令郎,令郎便要动手打他。下官本欲从中调解,岂料令郎竟仗着赵知府您的官威在此口出狂言。”

那锦衣少年见了自己的父亲,顷刻间没了方才的威风,脑袋耷拉着,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地伫立在一旁,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搭话。

赵端听闻包勉的话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转过身来,怒目圆睁,瞪向自己的儿子,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厉声呵斥道:“你这个畜生,为父平日里总是教导你,为人须做到谦和有礼,为何你从来不听为父之言?今日冲撞了包推官,你是想气死为父吗?”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父亲,您乃是杭州府知府,那包勉不过一个小小的六品推官,您何需惧怕于他?反正我赵世俊压根不信他包勉能把本少爷如何?”原来,这个少年名叫赵世俊,他见父亲不仅不帮自己说话,反而向着包勉,当下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冲着父亲大声喝道,脸上满是不服气的神色,双手还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啪!”的一声脆响,赵端怒不可遏地扇了赵世俊一记耳光,赵世俊的脸上瞬间留下五道清晰的血指印。赵端气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大声吼道:“逆子,包推官虽然只是六品官衔,你可知他的三叔与岳父是何人?”

赵世俊捂着红肿的脸颊,一脸的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父亲会对自己动手,愤愤道:“孩儿不知,难不成他的三叔和岳父还是天王老子不成?”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倔强,眼睛里也泛起了泪花。

赵端气得手指都在颤抖,指着赵世俊骂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包推官的三叔乃是包拯包大人!岳父乃是当朝礼部侍郎南宫钰侍郎,得罪了包推官,你我父子都吃罪不起!”他一边说,一边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赵世俊听闻,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真的知错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父亲,孩儿以后定当谨遵您的教诲,再也不敢如此胡作非为了。”

赵端见儿子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依旧神色严肃,沉声道:“你若真心悔改,便去向包推官赔礼道歉,求得他的原谅。倘若再有下次,为父绝不轻饶!”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赵世俊,仿佛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心里。

赵世俊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赶忙转身朝着包勉的方向,踉跄着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包推官,赵世俊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他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眼神中却还透着一丝恐惧。

“赵公子,你无需向本官致歉,只需向这位慕容先生赔礼即可。若是慕容先生原谅了你,本官自当既往不咎。”包勉挥了挥手,向赵世俊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威严,但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宽容。

赵世俊听了包勉的话,忙不迭地转向慕容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满脸愧疚地说道:“慕容先生,在下之前多有冒犯,实在是我的不是,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能够宽恕我的过错。”

慕容轩捋了捋胡须,神色略微缓和,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说道:“赵公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次我便不再计较,望你日后行事多加谨慎。”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告诫。

赵世俊连连道谢,随后又转向包勉,说道:“多谢包推官宽宏大量,给了我这个改过的机会。”

包勉微微点头,说道:“希望你能牢记今日之事,莫要再仗势欺人。”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看穿赵世俊的内心。

众人见此事得以妥善解决,皆松了一口气。赵端走上前,再次向包勉拱手道谢,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说道:“包推官,今日之事,多亏您公正处理,赵某感激不尽。”

随后,赵端带着赵世俊离开了松鹤延年楼。

赵家父子离开后,慕容轩忙躬身作揖道:“草民多谢包推官替草民作主,草民感激涕零,无以为报,请受草民一拜。”慕容轩的脸上满是真诚的感激之色,眼睛里甚至闪烁着泪花。

包勉疾步上前,扶起慕容轩道:“先生不必如此多礼,为百姓请命,本就是我等为官者的分内之事。”包勉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坚定。

慕容轩起身,眼中满是钦佩之色,说道:“包推官高义,实乃百姓之福。今日之事,若不是包推官公正处理,草民怕是要受那无妄之灾。”

包勉微微一笑,说道:“公道自在人心,我不过是依理而行。先生日后若再遇不平之事,尽可前来寻我。”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和担当。

慕容轩连连点头,说道:“包推官的话,草民铭记于心。”说罢,再次向包勉拱手作别,方才离去。

南宫清雪笑着对包勉说道:“夫君,但愿以后那赵世俊能够改过自新。方才妾身见赵知府对他,当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包勉微微颔首,尚未开口,一旁的锦瑟轻启朱唇:“娘子所言极是,这赵公子若能迷途知返,也不枉赵知府的一番苦心。”锦瑟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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