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有的时候真的完全搞不懂枕河,之前看我要被活尸弄死的时候喊得那么真情实感,看着比我一个当事人还要着急,现在又说什么要比活尸先解决掉我之类的话。太割裂了,你们深沉这挂的都喜欢前后不一致吗?一个枕河一个罗木一,前脚救人后脚就给踹出去,干啥啊打巴掌给甜枣?
还有,青山本来就不必说,本来就是一路人,比我亲近,如月那边枕河也改口了,到我这里还老样子。我去,很难不有种被针对的感觉。
“这样的话,你之前为什么救我?我死别人手里不行,非得死你手里你才放心啊,我才不要,那得憋屈死。”我越想越堵,“枕河,讲真,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你可以直说,是不是怪我把你卷进来了?这个是我对不起你,可杨楦玟选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挽回,但后面其实你也可以不跟着来的,你不跟着来我也不会逼你,本来你也没那个义务……”
枕河看着我的表情愈发复杂,好几次眉头越皱越深,最终却什么都没跟我说,似乎连剩下本来该有的复盘都不想参与。
“换衣服去了,衣服上全是血很不舒服。”他只轻飘飘丢下这个,然后便离开,向着行李处走去。
更崩溃了,还不如不说,显得我特事儿。
见状如月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我,示意我看开点。
“我也没那么了解他,但依我以往见过的人来判断,他本意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若是还不放心,可以去问问青山。”她说。
说来也巧,青山刚好在这个时候收拾完朝我们走过来,只是他看着表情不太好:“先别聊了,老邵还在那边,情况不妙,应该是快不行了,唐鉴现在正在陪他。他点名要见咱们几个新来的,估计是有什么话想告诉咱。”
老邵也中招了?我怔了片刻,忙调整情绪,跟着青山往他那边去。
他躺在血泊里,内脏暴露在空气中,表面的血液似已凝固,暗沉发黑,嘴巴一张一合,不断有血沫从中涌出来,像是涸辙之鲋。这副模样看得我揪心得很,也跟着呼吸艰难了起来。见我们赶到,老邵原本失焦空洞的眼睛里似有了一丝光,拉着我们的手强撑着要起身,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三……三天……”后面的话似被捏在喉咙里了般,碎掉,又流回了腹腔。
再没了动静。
我的血液好像也凝固了。这是我头回目睹人死亡的过程,生命在这个时刻被扯成一根丝,很轻很细,稍作触碰就会断掉。怕倒是不怕,先前这种血淋淋的场景对我的刺激似乎达到了饱和,我只是感觉沉重,非常沉重。
“知道你不好受,可现在不是时候。以他这个受伤程度,本该当场死亡的,但他还强撑着告诉咱们信息,肯定有用。咱必须先思考这个。”青山把我拉起来,又看看远处,“这儿的‘原住民’没剩几个了,多半都不熟,估计也不会给咱解答,只能自己想。”
啊真的头疼,有的时候真的会发自内心去佩服那些情绪稳定或者说能把情绪很快调节好的人,像我根本没办法在心情低落的情况下集中注意力思考。按理说应该向枕河借个脑子吧,偏偏现在他那边又僵得很,也不好去问他。
“如月、青山、唐鉴,靠你们了。”我摊了下手,“我是废物。”
“哎不是你别……”青山有些错愕,“我一下也想不出来啊。”
“他的意思是,再过三天,活尸还会来。”罗木一冷不丁地出现在我们身后,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你们来之前那天,尸群就来过。”
我们都看着他。除了我,剩下几个都显得很疑惑。确实,他们平时没见过这号人,和活尸打架的时候虽说他露了面,但由于现场情况混乱根本就没人注意。我愣了好一会,努力把那堆低落的情绪推到一边,让注意力集中在罗木一说的话上。
“包括今天吗?”我问,这还蛮重要的,多一天我们就能多准备一些东西。
“不包括。”
那这意思也就是指,尸群会每隔三天来骚扰我们一次?那岂不就是,我们要时刻提防着点活尸来袭?那你管这叫绝对安全区啊?唐鉴不是可以信赖的吗,结果给我们引到了活尸食堂是吧。
“我确实不知道在这里会定期投放活尸,因为我通常都是,待不到一天就走了。这个是我的疏忽。”唐鉴也有些慌乱,却竭力保持诚恳地说道,随后调转话锋,做出支支吾吾的样子,“但……绝对安全区这个说法,我真没说过啊。”
前两天的对话片段在我脑子里飞过来飞过去,哟好像还真是,好吧是我错怪唐鉴了。
“那……罗木一你还有什么别的情报吗?”比如说能不能避开进攻之类的,每隔三天来一次活尸真的遭不住,“还有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情报无可奉告,我不知道你指什么。”他言,“至于什么时候离开,随时都可以。没人不让你们走,只是路上会不会遇到活尸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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