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去到一家小饭店,点了四个冷菜,叫了三瓶啤酒。老二说,这场架,他能到手2000。我一个耳光就想飞出去,想到不可预测的后果,我没动。
我和孙明身边警察朋友不少,开始慢慢跟老二说故事。老二不笨,开始有点抗拒,后来就领悟到了我们说话的真谛,打架的投入和产出绝对不可同日而语。打一场架,没后果的话,收入2000。要是伤到人了,3年起板。
老二开始觉醒,把练武的力气花到了学习上去。可惜他终究不是读书的料,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家里连着开了几晚的会,在摒弃了外婆的意见后,决定送他去澳大利亚读书。
老二挺兴奋的,出去读书的机会毕竟不是很多人能有的。家里砸锅卖铁凑足了所有的费用,搞定了阿德莱德的大学,学习酒店管理。
手续办得很快。送他的那天外婆捶胸顿足,说怎么了,上海容不下他啦。我让彤彤留下了安慰外婆,彤彤有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那天七月,上海下着很大的雨,老爸开车,一路上我和老二用英文交流,爸妈笑着说,你们其实可以把头塞到座椅下用中文交流。
到机场的时候,大家开始沉默了,换好登机牌,把老二送到进口,我们进不去了。
我们逐一拥抱,老二低头走了几步,突然转身,朝我们深深鞠了一躬。爸妈直接哭了,我有点心酸,但还是给了老二一个笑容。我明白,对老二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回家的时候雨突然停了,出了大太阳,我看到了彩虹。
到家的时候外婆还在抹眼泪,说我们心狠,让老二去外国做民工。
老二在澳大利亚并不消停,他的英文可能比我还差点,对于全英文的授课,很累。而且他们学校是所有国家人和他们本国人在一起学习的。举个例子,一道数学应用题,澳大利亚的只管做数学就可以了,老二就要先读懂英文的意思。
老二只有一门课很棒,就是红酒品鉴,别人咪一口,他就喝一杯。老师很喜欢他,常常约他一起喝酒。老二也是酒量渐长。
过年的时候老二回来了,中国人过年在澳大利亚是夏天,他穿着短袖就出来了。我递给他一件长筒滑雪衫。
外婆燃起所有的热情接待了老二,我默默地想,真所谓床前孝子不如在外游子。
年夜饭那天老二摊牌了,说不想去澳大利亚了。他承认,他跟不上那里的节奏。爸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当时的口才已经是相当了得了,端出几十锅鸡汤朝老二头上浇,说得激动的时候,我还拍了桌子。老二显然是被震撼到了,拿了本英汉词典就回房间里背了。
我知道这样的激励不能停,连着三天和他促膝长谈。老二说,哥,你的口才真的很好,我服了。
他的假期不长,初六就要走了。外婆很难过,问他,外国工地上干活辛苦吗?老二说,不辛苦,我是开吊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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