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装修好了,我和彤彤搬了进去。所有的家具和电器都是我们亲自挑选的,感觉很幸福。那时我们还没结婚,为了把两个人的名字写进房产证,我们找公证处做了一个公证,意思大致是我们是义兄义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们开始添置日常用品,毕竟和先前租房不一样,这个是我们自己的家,买的东西不能将就,必须讲究。我们开始频繁跑宜家,跑大超市。很快我们发现,没有车,非常不方便。

二话不说,我们报名驾校。考交规,我一次过,彤彤阵亡。当时已经是电脑考试了,100道选择题,90分以上通过。我十分钟就做完了,提交,显示92分,通过。彤彤面色凝重,对着电脑屏相面。这种题目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的话很难猜的,我在门口等了她一个小时。不用说,没过。回家她开始努力备考。补考,过了。

教我们的师傅姓周,人很好,和我很谈得来。也可能是因为每次来学车,都是我爸爸开车送我们过来的,因为一起学车的人里面,有几个是将来准备去开出租车的,师傅就对他们很凶。

教开车的师傅通常都是下岗工人,除了教车,他们几乎没什么赚钱的能力。所以他们很会夸夸其谈,把能学会开车,吹嘘成事一件很难的事情。当然,这只是他们体现自己价值的一种说辞而已,反正我是没见过身边有谁是去学车,最后没拿到驾照的。

我们学的是北京吉普,比桑塔纳的学费便宜1000块。每辆车是一个师傅带四个学员。

在分清了油门,刹车,离合器和排挡后,我第一个坐上了驾驶座。其实开车不难,油门刹车是最基本的,关键要把离合器和排挡配合好,不要让车子熄火。因为学车的时候车速很慢,离合器基本一直都要踩着,刹车基本很少用,想要停车,离合器踩到底就行,这样也不会熄火。

我开车有点天赋,开了一圈,居然没有熄火。师傅一直督促我,踩油门,用力踩油门,因为不把速度提上去,就不能翻档。速度到30码的时候,我已经翻到4档了,师傅很满意,让我靠边停车。我兴奋又自豪,一脚刹车下去,吉普车跳了几下,熄火了。师傅朝我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头对着后排的三个说,你们的大师兄开得很好,下一个。

第二个上的学员姓朱,将来是要开出租车的。师傅没给他好脸,让他直接挂挡上路。朱师弟显然有点手脚不协调,上车的时候就笨手笨脚的,手是摸着轮胎爬上车的。擦汗的时候往脸上一抹,脸上如同上了油彩,颇有几分特种兵的味道。

师傅一如既往的让他也踩油门,他不敢,很轻很轻地把脚搁在油门上,仿佛油门是借来的。师傅开始吼了,朱师弟吃逼不过,居然一脚把油门踩到底,然后猛地放掉。车子像一支箭一般射了出去。师傅一脚踩下刹车,吉普车猛跳了五六下,熄火。师傅冷冷的看着朱师弟,问到,你是隔壁驾校派来的卧底?朱师弟茫然转头望向他。我看到朱师弟一颗豆大的汗珠沿着鼻梁缓缓流下,经过油彩的时候变成了黑色,流到眼睑下方的时候,像是一颗眼珠子掉出来了。

彤彤最后一个,估计她上车的时候,脑子已经是空白一片了,油门刹车离合器排挡,在她心里开始四国大战了。因为看到她是和我一起搭我爸车过来的,师傅对他也是客气,熄了两次火,车子缓缓靠边。只是停的位子不好,旁边就是一个消防栓。师傅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我估计如果是朱师弟的话,他另一个眼珠子也要掉出来了。

后面三个月我们就没有周末休息这一说了,周六周日都是全天,早八点半到下午四点半,每次8个小时。因为要满80个小时才可以小路考,100个小时大路考,考出了领驾证,考不出继续考。

驾校的师傅个个都不是善茬。学员都是菜鸟,追个尾撞个车不算新鲜事,师傅之间认识的,打个招呼就算了,平时心里就有疙瘩的,有时候会打起来。有一次我顺着路开,前面一辆教练车掉头,冲着我就来了,师傅看了看对方的车牌,说到,撞他。我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师傅,他说,看我干嘛,撞他。

驾校里面师傅的话就是圣旨,于是两辆车别别扭扭的缠绵到了一起。不等车子挺稳,对面副驾驶跳下一个女人。奔着我们师傅就来了,说,你是怎么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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