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加工资了。因为和金风开始做生意,他们结算给我们的都是人民币,所以我们的工资也转成了人民币。我每个月的收入达到了4500。就在这年,我和彤彤准备买房了。
这天很巧,周末,我和彤彤准备带外婆去一个亲戚家窜门,走到汽车站附近的时候,看到一个楼盘在售房。新房已经立起来两栋,其他在建。
我和彤彤都对新房的外观很是喜欢,就去了售楼处。当时的房价是底楼4000一平方,上一层,加50一平方。我们对房型很满意,当机立断,就把双方的父母叫了过来。房子总价51万,最低首付15万,可以做30年按揭。若干年后,我买了新房,花50万,买了一个车位。
七个人,商量了十分钟,决定首付15万,做20年按揭,买了17层的二室二厅。当时上海的房价刚刚开始抬头,我们还没意识到,这个决定,后来让我们赚了900多万。我有很多同事朋友,那个时候没有买房,后来就再也买不起房子了。虽然我们也后悔,没有一步到位地买三室两厅,但那个时候首付15万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新房空关了好多年,因为在一起久了,已经没有了结婚的热情,我和彤彤依然住在租来的房子里。直到2008年的时候,我爸实在看不下去了,帮我装修了新房,我们才搬过去。
2003年忙忙碌碌的,金风的生意越做越大,我的手下也是越来越多。因为我们是注册在香港的,所以国内的发票只能找别人代开,经常是这个月一个公司名,下个月又变成了另一个公司名。而且收来的钱是进别人的账号,让我们很被动。
2004年的时候,又一阵春风袭来。中国加入WTO,开始允许民营企业注册国际物流资质了。从这年开始,达莲算是把自己洗白了,可以挂牌经营了。蒋云决定,把公司搬迁到写字楼,堂堂正正的开始做生意。
2004年4月1日,新瓶旧醋的达莲正式开业,金风和武距都来了。武距酸溜溜的说,认识金风十几年了,一两货都没做过,你们认识才多久,业务都给你们了。金风淡淡说了一句,财聚人散,财散人聚。毕竟蒋云和武距是有本质区别的,一个是老板,赚的钱都能进自己的口袋,另一个是打工的,赚的钱都是给公司的,最多也就是拿点退佣。这个问题我是多年后才豁然开朗的,那时候和孙明,梁庄去读了MBA,学了很多理论上的东西,愿景啦,价值观什么的,感觉自己满腹韬略。于是我们常常聚在一起各抒己见,但每次都是大吵大闹,不欢而散。后来才明白,他们两个是老板,我是打工的,立场的不同,使得利益点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就像杨百万和杨白劳,永远都是谈不拢的。
我读MBA是公司出的钱。蒋云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但很热衷于读MBA,说白了就是去混圈子的。他每次上完课回来,就要对我们发表他的心理念。奈何曲高寡合,我们都不懂他说什么,他也意识到,虽然他去上两天的课,总结出来也就两句话,但是,如果没上那两天的课,根本就不能领会那两句话的深刻含义。为了这份共鸣,我去交大上了一年的MBA。学费很贵,第一年3万,第二年5万,我读了一年,拿了个结业证书。以后我填学历的时候,就是MBA了。
学以致用,蒋云和我很快制定了年度指标,2004年全年,要完成500万的毛利,超出部分,给我提成10%。我算了一下,500万应该差不多,勉强应该还是可以完成的。没想到下半年业务量猛增,最终完成1200万的毛利。蒋云怎么可以给我70万的提成。于是他各种算计,硬是把毛利改成了净利,还说,他一年打点金风就要300万。我问他,你每天要给金风1万块?他说,我要给你看发票?
最终,蒋云给了我20万。那天他把我叫到他办公室,桌上放着一捆钱。他指着钱说,趁我没后悔,快点拿走。这是我人生中第一笔巨款。
外婆抚摸着20万,眼泛泪花,喃喃说道,冲冲,冲冲,冲冲,我感觉像刚刚上好厕所一样。我和外婆去存钱的时候,银行的点钞机点了很久。回家就和外婆搬樟木箱,把存折压入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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