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香港的时候是中午,Sam来接机。我和蒋云都没见过他,但是根据他的描述,我们都第一眼就在人丛中认出了他。因为是本命年,这家伙穿了一身的红,衣服裤子鞋子袜子都是大红的,乍一看以为是一个消防员。当时Sam有个坏习惯,见到人喜欢拍拍对方的脸。这个习惯直到他第一次来大陆的时候才改掉的,因为他拍了我们顾问律师的脸,律师一拳就把他的鼻血打出来了。
Sam的车牌号让我印象深刻,四个数字是1357,我猜是因为他全家都姓单的缘故。
万喜设在葵涌,从机场出来,路过青衣的时候,Sam说他家就住在青衣。他平时每天搭地铁去公司,因为如果开车,市区的停车费很贵。香港人虽然有点看不起大陆人,其实他们自己的生活水平也不高,除非自己当老板,比如Donny。像Sam之流,一个月工资也就500美金。香港人很勤劳,早上虽然会晚点,大概9点钟上班,但晚上都会自觉加班到7点以后,吃完晚饭都要8点多了,晚上做梦还骑着白马,一早醒来就要开始做牛马了。
即使像Donny,在香港也就算个中产。万喜的人都说Donny住的是豪宅,我后来去看过一次,楼层很高,就在维多利亚海港旁边,景色赞得一塌糊涂,但缺点是,房子是一室一厅的,只有40平方米。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400平方尺是什么意思。我们家虽然没钱,但我和外婆住的石库门房子也有22平方米。
到了万喜,一楼是仓库,所谓的办公室,是在仓库里面搭出来的一个阁楼。Donny身材很高大,给了蒋云和我一人一个大拥抱。办公室里坐满了人。当时达莲整个公司才一台电话,万喜已经是人手一台了。老板娘叫单碧儿,是的没错,她就是单碧山的二姐。Sam当年也是借着Donny的帮助才有机会去澳洲读书的。
当时Donny和前妻还没离婚,根据香港的法律,夫妻双方如果有一方不愿意离婚,则需要分居满若干年才能办理离婚手续。Donny这个时候还处于离婚冷静期,所以还不能跟单碧儿结婚。
单碧儿长的很好看,小家碧玉的感觉。熬了很久,后来终于和Donny修成正果,还生了个儿子,叫陈飞行,可能是因为他们公司主营空运业务吧。我给陈飞行起了个小名,叫降落伞,确保发生意外时能安全着陆。
晚上Donny安排我和蒋云吃饭,地方在一座山脚下。到了以后,我有点吃惊。吃饭的地方像个建筑工地,是用尼龙布围起来的。矮桌子低板凳,像极了国内的排档摊。里面坐满了人,居然还有人打着赤膊。我这次的行头是白衬衫加西装,引来不少人的侧目。我心里有点鄙夷香港人的粗鄙,也有点看不起Donny,居然安排了这么个鬼地方。
然后紧接着我就又吃惊了,以为这里的菜牌都是写在木条上,然后挂在四周。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深井烧鹅,港币900一只!我的天,这是一只鹅还是一群鹅啊。
原来这个地方叫深井,也就是后来被叫成深井冰的起源地。是香港很有名的一个饭店。
烧鹅,东星斑,叉烧,我忽略掉所有素菜,在深井大快朵颐。
一顿饭吃到很晚,第二天是星期六,香港人上半天班,Donny跟我们约好,上午让我们自由活动,下午来接我们,去南丫岛吃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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