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中,武将凭借手中刀剑而闻名,文臣依仗胸中沟壑而出彩,而君主,凭借什么?
或许是世家积累的名誉声望,或许是胸有四海的滔天之志。但一位成功的君主,无一例外拥有丰富的阅历,在这些阅历中,同样充满挫折。
此时王越手下,正巧有三个立志在乱世中称雄的青年。
袁绍依仗自身才华,以庶子身份被袁逢赏识。但这也练就了他自矜的性格,难以忍受不堪,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他希望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强,尤其是袁炼。
为什么对袁炼有这么强的比较心理,也来源于袁逢一次试探性的对话。
那是自己被关了三天紧闭后的一次谈话,袁绍记得很清楚。
当时他正在温习功课。手中的毛笔在接触竹简时会发出沙沙的声音,但袁逢来的时候,顿挫的咳嗽声和厚重的脚步声总是能引起他另外的注意。
这可能也是一个庶子吸引父亲注意的必备修养。
袁绍越过案台,按照最隆重的礼节向袁逢施以跪拜之礼。袁逢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袁绍起身,而是越过案台,坐在了书桌之上。
拿起桌上的竹简,袁逢眼神一凝。面前竹简上的内容,写的是几年前因三十二郡国、司隶蝗灾,太学生上的几封疏奏,号“天地无灵论”和“天下之可悲疏”。
这两封疏奏间隔一年,却引起了诸多讨论,尤其是许多正当年的文人书生,皆对其满口称赞。
“绍儿,你可知我为何让你禁足。”袁逢放下手中竹简,轻声说道。
“是我未曾维护两位兄长,在大是大非前选择探亲逃避。”袁绍的头埋在地面上,声音也较为厚重,不似平常清澈。
“不是。”袁逢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袁绍不能理解,虽然想抬头确定袁逢的表情,但是却畏惧袁逢的震怒,难以动弹。
其实袁逢早已和袁绍问询过这件事情,袁绍也据实回答了全过程,甚至他不想作伪证的心理。
“绍儿,我气的是你没有听我的话,擅自做主!”袁逢站起身来,走到了袁绍的面前。
袁绍的额头感觉要顶到袁逢的脚尖,细汗从他额头冒出,紧张,还是紧张。
“父亲,我错了!”
“绍儿,你出身低贱,但我从未将你作为庶子培养。名师教养、金钱富贵、悉心培育,但是换来了什么?”袁逢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像是在对袁绍思想的灌输。
“换来的是你不愿配合,换来的是你本心的不遵从,那我又要你有何用?我不如将你视为外堂子,一弃了之!”
这番话,让袁绍顿时五雷轰顶,若是没有袁氏名头,自己再如何努力,终究难以出头。
难道,这些年的隐忍作态,都要化作一抹春水,彻底消散吗?
“父亲!”袁绍激动抬头,用力的抱住袁逢的双腿,大声的哭泣起来:“父亲,我一定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照做,我知错了父亲!”
本就懦弱的性子,怎能经得起心中至高无上的父亲的激发呢。就像被削了翅膀的蝴蝶,再怎么折腾也只能被蚂蚁分食。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我要袁成的宗继。”
“咔嚓”,门外雷声骤起,白光映射在袁逢的脸上,这是死亡的恐惧。阵阵妖风锵打着窗户,声音好像摧毁了袁绍心中的枷锁,那是追命的魂音。
“可大伯……是我名义上……,袁炼又……”袁绍唯唯诺诺,不敢言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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