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伦的出现,是袁逢没有想到的,也是袁炼没有想到的。但她的出现,恰好解了袁炼的燃眉之急,因为马伦同样具有一定的家庭地位。

袁氏作为清流士族,与马融等名士走的很近,而马伦作为名门淑女,她的证词自然比袁逢找的侍女靠谱。

而马伦此次当着袁汤、宗老的面向袁炼拜谢,这岂不是在侧面也证实了袁炼品节高尚吗?难道品节高尚的人会做下如此蠢事吗?

“弟妹,今日乃是审问袁炼‘弑兄’,你来凑什么热闹!”袁逢不满摆手,想让马伦看清情况。

马伦不慌不忙,发声解释:“因为刚才这侍女所言,与我被救一事,息息相关!”

听到这话,侍女浑身一震,瑟瑟发抖。而袁逢眼神凶恶,像是要将马伦生吞活剥。

“父亲,几日前,袁府门口有人欲纵马、射箭刺杀炼儿,而我正在现场。若非炼儿飞身救我,并护我不受飞来横箭,说不定今日儿媳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而是一尸两命!”马伦放声陈情,言语中多次哽咽。

“儿媳……”袁汤听说这件事情了,但是多番搜查并未找到杀手下落,也只好不了了之。但再看袁炼,明显神情更加温柔。

就算自身难保,也要护佑妇人,此子品德高尚,前途无量啊……

“弟妹,他救你是品德高尚,但和他弑兄的真相不相违背,你就不要捣乱了!”袁逢站起身来,想安排下人掺走马伦。

“小叔子,刚刚便是我的证词,我已向门卫证实,那日是唯一炼儿踏出袁府之日,而自那之后,炼儿养伤未出袁府,如何购犬?”马伦猛地回过头来,紧紧盯着袁逢。

这女子强势起来,竟也如此骇人,袁逢目光闪躲,言语难以成句:“或许是他差人购买,文开好斗犬,难道没有门路……”

“若是差人购买,怎左邻右舍多日未听狗吠?我倒是听说小叔子府中,多日犬吠,你怎么不好好查查自己的府邸?”马伦一语中的,众位宗族众人纷纷点头,热烈讨论。

但凡喜好斗犬之人,府中定然纷吵不止,而袁成发妻礼佛,府中安静静谧,少有犬吠之音。

“你!妇人见识,为何不可用嚼头堵住犬口,难道做坏事前还要向天下人宣告吗?”袁逢手掌重重拍桌,眼神中怒意再也压抑不住,一再咄咄逼人,泥人尚有三分脾气!

“好!既用嚼头,为何死犬脖间未见压痕?这一点小叔子作何解释!”马伦继续追问,袁逢竟无法作答。

“这……”

有了马伦的撑腰,袁炼更加自然,站起身来,自信走到堂前,紧盯侍女,中气十足的发问:“你说我去坊市买犬?”

“是的……”侍女不敢直视袁炼。

“你说我衣物上满是泥土和血痕?”袁炼追问。

“是的……”侍女声音又虚了几分。

“你说你目睹过全程?”袁炼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已经要掀翻屋顶。

侍女不敢再说话,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见侍女已畏缩不言,袁炼连忙乘胜追击,站在侍女面前,挡住她看死犬的视线,痛打落水狗:“那你告诉我,我去坊市何处买犬,买的什么犬?!”

“……”侍女想要偷偷探头看去,然而看到的确是袁炼森然的目光,连忙缩脖低头,像是个害怕的鹌鹑。

“中午你给我浣洗衣服,我穿的又是什么颜色,是练功服还是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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