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几天被压抑的太狠，曹雪雯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点收不住了。
除了二哥，心中的苦闷没法跟任何人说，憋的实在难受，就想找一个倾诉对象。
环顾左右，除了方纵居然找不到第二个人。
也许，是上次听到方纵讲述如何追求何青青，满足了她对“爱情”所有的美好憧憬吧。
人就是这么奇怪。
如果换成同性，方纵肯定没耐心听一个男人诉苦，对男人来说，再苦再难不应该都一个人扛吗？
如果换成同性，曹雪雯肯定也不会说那么多，因为你的痛苦只会成为其他女人的谈资与笑料。
可偏偏一男一女在一起，这种倾诉便很容易博得对方的同情与安慰。
两人就这么边走边聊，似乎都忘了前面两个黑衣汉子已经走出视线，看不到踪影了。
直到天黑时分，曹雪雯总算把连日来的郁结一吐为快。
“哎呀，糟了，”此时，曹雪雯才发现黑衣汉子走的无影无踪，“他们人呢？”
方纵笑道：“既然一起出来办事，即便走远了也一定会在前面等我们。”
果然，两人来到东罗江边时，见到了很不耐烦的黑衣汉子。
“是我不对，两位先生见谅！”
曹雪雯很见机，一上来就自承不对，倒是将两名黑衣汉子的责怪堵了回去。
矮个汉子皱了皱眉，生硬地说道：“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早过江。”
过江？
方纵瞳孔一缩，难道丫丫在凤晓县？
之前被惯性思维束缚了，总以为黑石教在盘芝县大肆劫掠孩童，就会一直在盘芝县境内活动。
想想也是，颜家这几日多半已经把盘芝县翻了个底朝天，却一直没有消息传回，足以说明黑石教已经转移。
想到这里，不禁看向两名黑衣汉子，他们是如何找到黑石教踪迹的？
这两人的气息收敛得极其干净，感觉和普通人一般无二。
以方纵现在的修为和眼光，还看不出这两人的派别。
两个黑衣汉子吃了点干粮，各自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扯出一条毯子，蒙头一裹倒头就睡。
曹雪雯有些不知所措。
方纵拿出酥饼，递了一块过去。
简简单单吃了点东西，曹雪雯学着黑衣汉子的做法，找了一块平缓的地方。
二哥很贴心，早两年就给她准备了一个乾坤袋，不需要太高修为也能打开。
取出一张毯子准备休息，可看到满地的沙石杂草又有些为难。
即便再怎么刚强，终归是一个没吃过苦的大小姐，一遇到这种细节就有些抓瞎了。
方纵摇摇头，走过去将地上的石头踢开，扯掉杂草，清理出一块空地，又拿出一条毛毡铺在地上。
“好了，将就一宿吧。”
“谢谢！”曹雪雯不好意思地在袋中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方纵，“这个可以驱虫，给你。”
方纵身为七品武士根本不需要这个，可这是人家女孩子的心意，笑了笑也就收下了。
四个人无形中分成了两队。
两个黑衣汉子对这边的事情莫不关心，短短片刻已经酣然入睡，颇有一种争分夺秒养精蓄锐的架势。
曹雪雯还是第一次在野外露宿，一时间难以入睡，心神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方纵身上。
“咦，大半夜的走那么远干嘛？”
感应中，方纵已经走到百丈外，超出了她的感知范围。
反正来去也睡不着，好奇心一起就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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