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王懿瑄如同被囚禁于金丝笼中的鸟儿,终日躺在宫殿那雕花繁复的床榻之上,周遭的锦绣绸缎虽华贵,却难掩她心中的愁云密布。她容颜憔悴,眼底的青黑如同深夜的浓墨,眉宇间紧锁的忧愁,仿佛能拧出水来。

每当晨光初破晓,或是夕阳西下,她总爱轻抚着身旁那柄精致的团扇,那是李建成曾赠予她的定情之物,扇面上绘着并蒂莲,寓意着他们的情深意长。她喃喃自语,声音细若游丝,却满含深情:“建成,你们可还安好?”言罢,泪珠便不由自主地滑落,滴落在扇面上,晕染了那一朵朵并蒂莲,仿佛连它们也在为这段情缘哀伤。

她试图从那些进进出出的宫人口中探听一丝关于李建成的消息,但每次询问,都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那些宫人,或低头匆匆走过,或假装忙碌,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她心知,这一切皆是李世民的授意,他要用这种方式,将她与李建成之间的情感纽带彻底斩断。

于是,王懿瑄只能将满腔的思念与担忧化作无声的祈祷。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便起身走到宫殿的窗前,望着外面那片被月光笼罩的宫廷,心中默念着李建成的名字,祈求上苍能保佑他平安无事。她的双手紧紧交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双曾经充满灵动的眼眸,此刻却只剩下无尽的期盼与绝望。

宫殿内的烛光摇曳,映照着她孤单的身影,更添了几分凄凉。四周的陈设虽奢华,却难掩这份深深的孤寂与无助。王懿瑄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这场皇权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等待,等待着那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好消息。

正当王懿瑄沉浸在无尽的思绪与祈祷之中时,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宫殿内的宁静。她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去,只见李世民身着龙袍,步履从容地步入殿内,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对于这位夺走了她夫君李建成一切的男人,王懿瑄的心中只有无尽的冷漠与疏离。她并未起身相迎,只是静静地站立,目光如寒冰般冷冽,仿佛要将李世民的心神冻结。

李世民被王懿瑄那冷冽如冰的目光刺得心中一颤,但他并未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步伐,径直走到了王懿瑄的身边。他俯下身,目光深邃地望着她,仿佛要洞察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你不怕朕吗?”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王懿瑄却只是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回道:“乱臣贼子,天下共讨之,我何惧之有?”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愤怒。

李世民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想起了李元吉死前那番锥心之言,心中的怒火顿时如火山般爆发。他冷笑着,目光如刀般锐利,直逼王懿瑄的双眼:“王懿瑄,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动作吗?你已经利用了我对你的关心,把李建成的良娣杜德嫣和儿子以及东宫幕僚全部送走了。如今,你已成了朕的心腹大患,还想怎么样?”

王懿瑄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她强行压制下去。她恨恨地瞪着李世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知道就好。”她的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李世民的心头。

李世民被她的倔强与不屈所激怒,他猛地上前一步,拉近了与王懿瑄的距离。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低声说道:“良娣,可恨你从前在李建成身边时,我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如今,你已是他人的弃子,我却可以肆意地玩弄你于鼓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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