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害费?”柳娘皱眉问道:“我们茶坊不卖食物,怎么会有腐败物品?为何要缴这个费?”
官差冷冷一笑,语气里满是威胁:“茶坊也是搞吃喝的行业,免不了要交这笔钱。官府的命令谁敢不从?你跟我说也没用,规定就是规定,限七天内缴纳!”
柳娘无奈地点了点头。这笔突如其来的费用无疑是对茶坊雪上加霜的打击。小石头看到官差的跋扈,仿佛看到了现代的某些城管,不禁愤怒起来,心里暗暗握紧了拳头,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能与官府的人起冲突,否则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就在这时,茶坊的房东——万泰阳万员外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他是福州城里出了名的“铺王”,拥有大量商铺,在城外的鼓岭还有一个大庄园。
万员外是个温和爽朗、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平日里和租户们关系很好。然而,今天他走进茶坊时,脸上却少了一些笑容,多了几分疲惫和无奈。
“万员外,是不是又来收租了?”柳娘勉强笑道,眼里却透着些许无奈。这个月的生意太差,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接下来的租金。
万泰阳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柳掌柜,我今天可不是来催租的,这年景,谁都不容易。我家那几十间铺子啊,从年初到现在,不少都退了租,空着的越来越多,降了价也没多少人愿意租。”
他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写满无奈。“唉,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铺子,这会儿都成了烫手山芋。过去说‘一铺养三代’,平时大家抢着租铺,现在租也租不出去,卖也没人要。能撑下去的租户已经算不错了!”
柳娘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万员外,连您这铺王的商铺都租不出去?”
万泰阳苦笑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啊,整个福州的商铺都这样,大家都没钱,没生意,开店的也不敢贸然进货。现在能活着的已经都非凡人,很多人实在撑不住,干脆关门走人了。就连我鼓岭的庄园,也有几家佃户撤了。”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茶坊的生意也不好过,这样吧,从下个月开始,租金我给你减上一成,只收十八贯,算是给你们点儿缓冲空间。只希望你们能继续撑下去,别让我连这间铺子都空着。”
柳娘听到这话,心里虽然有些许宽慰,但更多的是沉重。她知道,茶坊的问题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减租只是缓兵之计。“多谢万员外的体谅,我一定会尽力把茶坊撑下去。”
万员外挥了挥手,站起身来:“哎,别谢我了,谁还不是在这大环境下苦撑呢。好好经营吧,茶坊倒了,对你我都没好处。”说完,他便离开了茶坊。
万泰阳的来访,让小石头更加意识到,隐庐茶坊当下的困境不仅仅是个别现象,而是整个福州城的经济问题都正在逐渐发酵。整个市场的凋零、商铺倒闭和经济萧条的状况,压得每个商人和百姓喘不过气来。
小石头心里明白,通货紧缩的阴云早已笼罩在福州的上空,商人们再怎么努力也难以改变这个大环境。隐庐茶坊若不做出变革,迟早也会步那些关门大吉商铺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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