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昌开国三十年,隆冬,天下霜降,漫天飞雪,城内高门紧闭,街道只有少许人,在这寒蝉凄切声中,大雪覆盖了车痕,少年迎着寒风在狱外等候,没过多久,狱卒走来,带着少年走进地牢。
薛灵芸被关在终日不见朝阳的地牢里,四周由泥沙围成,她的双手、脖劲、双脚皆用铁链锁住,悬挂在木杆上。
此时刚被鞭打完,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尤为醒目,她浑身乏力,疼痛不已,乱蓬的发丝下,嘴角渗出血迹,周围听不尽的惨叫,还有那刺鼻的血腥、腐臭味,终日使她求生不行,求死不得,就这样浑噩度过,等待死亡的到来。
她起初是恐惧的,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
也许死亡是她的解脱。
正当头不在那么昏沉时,薛灵芸低着头忽然看见狱栏外一个高大的人影,伴着昏暗的灯光下,她疲倦的皱起眉抬头,虽看不清男子全貌,但画面还是能看见一二分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清透。
她觉得又是那人派来的,心里不免有些冷笑,一阵冷漠,当她对上他的眼眸时,她惊奇的发现,他的眼中含泪,泪滴正在眼眶里打转,双手死死抓住狱栏,直到泪水划过。
她想大抵是她脑袋不清醒,看错了。怎么会有人为我难过呢?
她转过头不予理会。
少年站在那许久,似乎有话要说,直到薛灵芸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想,看到她这副模样,肯定害怕了吧,连话都说不出口。
他们就这样在沉默中度过。
她的嗓子沙哑,说话间就会传来一阵疼痛,便不想和他多费口舌。
后来他走了,没有想到他又来了,一呆就呆好几个时辰,走了又来时,薛灵芸有些不悦,见他不说,她张开干裂的嘴唇,沙哑道“你是谁?”
少年看着这触目惊心的场景终究是没作答。
她又问“你来这是何目的?”
他停顿片刻“没有目的。”
这是一道干净带有略微鼻音的嗓音。
她不明所以“那你来这作甚?”
“姑娘曾救过在下,于姑娘而言无足轻重,但于在下而言铭恩于心。此番前来,是看望姑娘,若是姑娘信得过我,可以随时差遣,我定当竭尽全力。”
“你不顾忌我是犯人吗?”
“你不是。”少年瑶头道
“你为何如此笃定,只因我有恩于你?”
“不是。”
“那是什么?”
“若姑娘是犯人为何迟迟不认罪,要受这牢狱之灾?在下倒觉得姑娘是菩萨心肠,刚毅之人。”
是呀,正因为她拒不认罪,他们便无法录用口供,她才派人下狠手,为的就是逼迫她。
薛灵芸望向眼窗前,雪花正落眉心,她终究没能等到他。
“我别无所求,只想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听你给我讲个故事,解解闷,可好?”
这看似很无理,但是他就是席地而坐,背靠着狱栏给她讲外面的故事。
她竟有些错愕他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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