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在村口见过有人“斗虾”。就是拿那种小龙虾,用塑料瓶和其他盆子碗子之类有的没的,圈起来斗。我当时没想明白他们是怎么控制住小龙虾的,反正一帮小朋友斗的那是热火朝天。

我清楚的记得有一回,一次至关重要的“押宝”中(村里的小朋友会拿一些卡片啊,碎纸啊,甚至是零花钱来押宝,赌那只龙虾会赢。其实这就是赌博),一个外乡的瘦弱的青年第一次斗虾,他拿着一只瘦弱不堪,看起来春风一吹就会倒的龙虾斗。咱们村里头的孩子都嘲笑他,说他没本事,铁定输。没有一个人押宝它的。

结果呢?他连续三次战胜了村里头小霸王的大黑(村霸的爱将龙虾),最后一次甚至直接用钳子夹碎了它的半截身子。

就这样,小霸王看着已经半死的大黑,和全他妈输光了的赌注,气急败坏。直接不遵守规则和所谓的契约精神,号召小伙伴们群起而攻之。

我当时眼睛的捂上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异乡人,被十几个村里膀大腰圆的小屁孩围攻,基本上可以说是必须要跪地求饶的局面了。

结果呢?

没有想象中的所谓乒里乓啷,哭爹喊娘,而是咱们村那个自称小霸王的破防的怒骂。

我睁眼一看,好家伙!

那位异乡的小孩,直接跑开了两亩地!不骗人!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儿!就算是那些从小跑的特别快的小孩,追出去一刻钟也只能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太他妈的快了,连人影都找不到。地下的脚印都是乱的。

所以结果是,村霸一伙人走财空,只能回家乖乖挨骂,老老实实的吃上一顿麻辣小龙虾。从此以后,我也再没看到过有人在村口斗虾。甚至村霸原先的跟班都走光了,留他做一个光杆司令。(近些年怎么样我不知道,可能村霸也走啦,有新的小屁孩们开始斗虾)

我对那个异乡的快男特别感兴趣,觉得这是一件很奇异的事情。从那时我就确定了,咱们村里头的教书先生说的这个星球上,绝对不只我们这些乡里别。有一种人能够觉醒天赋,就像是游戏里面给自己的角色天赋加点。

而那位快男,老天爷足够慷慨,给了他速度加点。

你想想,这么小就跑的比千里马还要快,长大了还得了!

这绝对他妈的是做快递员的好料子,连油费都省了。

........

不开玩笑。这些人我不知道官方的称呼叫什么,反正我管他们叫“觉醒者”。

我很嫉恨这些觉醒者,他们日后肯定不会去送外卖,各个都能找到体制内的好工作。

听说黄金船船员的招核标准里头就要有一项特长。我找了整整十九年都没有找到自己有什么特长,而这些觉醒者们,好死不死,天生就是人中龙凤。

我不知道凭什么说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我感觉很愤怒,很愤怒。

搞笑的是,我他妈的偏偏叫作“凤栖庭”。

什么意思呢?

凤凰栖息在庭院中,栖息在庭院中的凤凰。

我期待自己展翅高飞的那一天,即使那一天是这么的难以盼望,难以盼望。

栖息在庭院中的凤凰落魄时不如鸡,唯有熬下去,忍辱负重,才有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机会。

我相信我们每个人都期待麻雀战胜凤凰的时刻,那是庶民的胜利。只要不是“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遂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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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弟搭把手,重的很。”

“哎哟喂,我这手臂酸啊........”

“哦哦哦,是我不好,忘啦忘啦!”

吃醋哥兀自搬运着婊子的身体。

我悄摸摸的睁开一只惺忪的眼,偷偷看着他和我的距离。

我不是傻子,冷静复盘了以后,连傻子都明白这哥们的说辞破绽百出。

还他妈的自掏腰包把钱放回我口袋里,鬼他妈信。要他真有这么好心,早就拿少先队员了。哪儿还会跑到这里当麻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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