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珍自然想过用冰块,但是冰块冬天才有,夏季的冰块太贵,用来运输生鲜实在过于浪费,也会增加成本,增加卖价。

成本一高,卖价一高,便就没几个人买,这样时间一长,各种损耗就大。

陆珍珍愁眉不展的时候,便想着写信回去问女皇可有解决的法子。

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曾想女皇还真在古籍中找到了答案。

用硝石制冰。

解决了运输难题后,陆珍珍着手的海鲜便有了起色。

常年在海边,陆珍珍的心境说不出的开阔,尽管晒黑了,但是她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但日夜操劳,她病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人为她忙前忙后,却瞧不见是谁。

再次醒来时,她震惊的看到了徐怀生。

见她震惊,徐怀生却一脸的镇定,“我过来寻一些珍珠,正巧碰到了你生病,想着你身边也无人照料,便唐突的过来了。”

陆珍珍闻言,一时间有些脸红。

虽忙碌让她将心中悸动压了下去,可是再看到徐怀生,到底还是勾起了她心中的那份感情。

但她知道,徐怀生喜欢的是皇上那种,而她又哪里够得上皇上一丝一毫呢?

陆珍珍将感情压在了心中,并帮徐怀生收集珍珠。

等徐怀生的货要全了后,陆珍珍便压着酸涩给徐怀生送行。

徐怀生上马车之前,却忽然回头看向陆珍珍。

此时的陆珍珍因为伤感,根本没看到徐怀生眼底的忐忑。

但,徐怀生终究还是将想要说的话宣之于口了。

“我……名徐怀生,是徐氏家族第二代子孙,至今尚未婚配,经商为生。”

陆珍珍讶异的看着徐怀生,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徐怀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谁,她还能不知道吗?

他尚未婚配,她自然也知道的。

他经商的,她也清楚。

那他……什么意思?

陆珍珍一时间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徐怀生忽然朝着陆珍珍拱手,十分郑重的开口道,“徐某听闻陆姑娘尚未婚配,不知陆姑娘可否考虑徐某,嫁给徐某?”

陆珍珍觉得,自己肯定病得不轻,才会有这样的幻觉。

但,幻觉……是可以点头的吧?

毕竟自己的幻境,自己做主。

然后,陆珍珍觉得,自己的幻境更离谱了。

她居然穿上红嫁衣,跟徐怀生拜堂了。

直到新婚夜,那一抹疼痛传来的时候,陆珍珍才后知后觉的,眼含泪的看着徐怀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徐怀生吻着陆珍珍眼角的泪,保持着姿势没动,笑看陆珍珍,“我可曾说过,你很美?”

说着,徐怀生覆上陆珍珍……

夜,暖意浓浓。

陆珍珍不知道的是,在第一眼,徐怀生就注意了她。

对赵玖鸢,无论什么时候,他内心更多的是感激,是一种憧憬,却从来都不是那一份的男女之情。

因为徐怀生很有自知之明。

陆珍珍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他更是感觉到了她的纠结。

见她久久没有动静,徐怀生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姑娘?

一回头,徐怀生觉得,自己大概是看到了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不敢唐突,只能打了个招呼便离开。

后来,他与她之间有了交集,他发现她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如同小鹿一般,这让他觉得稀奇。

有一日,他想着去看看她,便想着去买衣裳的理由。

她跟他说,要免费送他一件残次品,但是他试了后,却发觉那衣裳的针脚细密,衣裳的尺寸与他也十分合身,并不是什么残次品,他就知道,那是她亲手做的。

上一次有人给他做衣裳,还是他娘在的时候。

他已经没有穿过有人亲手为他做的衣裳了。

只是,那一份感动他留在了心中。

毕竟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他开始长公主办事,努力出人头地。

长公主当上皇帝后,她问他,是要继续经商还是入仕?他果断选择了经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像小鹿一样的女子,竟然做了一个与他一样的选择。

她那样的女子要找怎样的好亲事不能?偏偏选择了难走的路。

他和她天南地北,却一直关注着她那边的动静。

原本去东海拿珍珠的活他随便找个人去就行,但他还是亲自去了。

他想看看那个为他缝制了衣裳的女孩,如今是何模样了。

不曾想,她一个人在家中生病了,身边连一个贴身的婢女都没有。

他于是留下来照顾她,然后发现对她的感情,远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深刻。

在要离开的时候,他终于说出了求亲之言。

他以为她会拒绝,可没想到她却是点头了,那一刻,他内心是狂喜的。

从此以后,他也能有家了。

因她母亲在陆家出事后已经皈依佛门了的缘故,她如今与他一样孤单一人。

于是他选择在海边与她成亲。

但渐渐地,他发现她似乎并不在状态之中,并不相信一切是真的,呆呆傻傻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直到洞房夜,她依旧是那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任由他脱了她的衣裳,任由他将她搂抱在怀中。

直到她吃痛流出了眼泪,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但是洞房夜,他哪里舍得多说什么?尤其还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情况。

最终,在她一声声的娇声里,他忘乎所以。

他知道,她将是唯一为他扩大家族,能够与他相守一生的那个人,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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