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海从棺材里出来,适应并搞明白自己这次被“解冻”要完成的工作后,雨已经开始下了。
他已经耽误时间了。
本来他应该在下雨之前将灵种撒下的。
可一“觉”醒来,他便感觉不舒服,之前“睡”过头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也都很快就适应了,但这次没有,他醒来看到的不是现在眼前的房间,而是一条河,那条河没有长宽深浅,第一眼看不真切,第一眼管中窥豹,便觉得它是一条河,而非连天的海,无边的洋,虽然看不到河源、河口,对岸,河底与它的河床的具体大小,但他却本能的觉得它只是一条小河,当时他的视角很奇怪,仿佛在天上,又仿佛在土里,时而站在小河岸边,时而入水,他当时不觉得那有什么,当时他全神贯注的盯着河中之物,那东西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搞明白,它到底是成精的水草还是死人头,直到被它真正的拖入水里殴打后,他才回到这现世,当时他的经历,既不像恐怖故事,又不像热血漫,毕竟他全程挨打。
这次又要被扣工资了。穿上装备,他心想。
仔细检查装备,确保密封性。
他是赶时间,但也不会傻到愿意让那些“药水”进入自己的身体里;他是个工人,但也不至于为了工资不要命;他是最知道那些东西的危害性的。
重新再检查一遍,在狭窄的员工宿舍里面细细地搜寻,确保自己没有因为要装备的东西太多和房间里没有灯光而遗忘重要工具(用上司发的老式设备认真地检查穿在身上的装备,这可是他抵抗那些东西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雨已经大了。
而鲁大海才刚刚在房间里确保没有遗漏的东西,他单站在透明的大玻璃上面。
按下开关,他整个人开始自由落体,从万米高空。
他还是有些不舒服,需要时间适应,懒得开飞行模式。
风很大,不过隔着装备,不影响,来自主世界蓝星太阳的投影软弱无力,他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
此时的他更在乎那些高空中的东西,它们似乎被他吵醒了,巨大的脸从无色变成有色,从云朵中显露出来,相比于上次他看到的,它们越加庞大,它们变得扭曲、不自然、令人厌恶,畸形的面容即使有装备的保护,也让他感觉到不适,从那“流血”的不断往下滴落的数千只眼睛里,发出五颜六色如彩虹的闪光。
此时的他其实早已习惯了,心理上是如此。
但身为凡人的本能却让他无法在直视这些超验的怪物之后无动于衷。
他不自觉闭上眼,又在自由落体的过程中不断睁开,就像小时候害怕恐怖电影与广播里的鬼故事,不敢睁眼,不敢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却又无比好奇其中内容。
他只见有许多点和线,在眼前泛泛的游走。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笔画活了。
成精的“笔画”飞来飞去,变成各种不存在的汉字。产生它们的源头——那些庞然巨物,则又睡着了,似乎刚才那只是那些怪物的呼噜,只是巨人被蚊子打扰之后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
大雨正在下。
落地了。
装备让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看看,要往哪边走。”鲁大海按下按钮,地图出现,它很贴心的给自己这个凡人用了汉字,而不是某些古老的晦涩难懂的文字。
太阳被遮住了。
去中间那座山。
那里要撒下的灵种最多。
装备让他速度可以跟以速度见长的合道境修士相提并论,自然可以冯虚御风。
它模仿那些古之得仙者,身生羽翼;模仿那些得道者,生六翮于臂,长毛羽于腹(装备的身、臂、腹,不是肉身的)。
它带着鲁大海变化飞行,全凭混乱的器灵的喜好,像变成什么样子就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不影响速度就行,此时的鲁大海,就像一头巨大的野兽,金属铸造,内部才是他本人,已然没了人样,更像古怪的异族。
九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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