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封阳的母亲在生产的时候落下了病根,生下蒲封阳后便无法再生育了。所以当时还是副将的昭信侯夫妇对蒲封阳打紧的很,生怕蒲封阳磕着碰着。就这么锦衣玉食的养着,养着养着便养成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小胖球。
“你在做什么啊。”小蒲封阳问。
“给你看个好东西。”小柳磐月神秘兮兮地招招手。
顺着小柳磐月手中的树枝看去,发现地上有块椭圆形墨色的石头,石头微微有着透明之感,和普通的石头又有所区别。
“这不就是块普通的石头吗,有什么好稀奇的。”小蒲封阳不解地眨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扑簌扑簌地颤动着。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块上好的墨玉,今天人这么多,说不定是哪位贵人掉的,你拿回去被人瞧着了,贵人把你当作恩人也说不准。”小柳磐月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笑容却是天真无邪的。
小蒲封阳不疑有他,开开心心地捧着“墨玉”回去找娘亲,后来他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墨玉,明明是块冻住的不知道是狼还是狗的屎块。甚至柳磐月为了骗他还事先打磨过,所以才显得圆润如玉。
从此以后蒲封阳就记恨上柳磐月,没事就去找柳磐月的茬,但每次都被柳磐月巧妙地糊弄过去,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朋友,蒲封阳没事带着柳磐月翻墙出去玩,让柳磐月爹娘头疼了好一阵。
然而在柳磐月10岁那年,柳磐月生了一场大病,险些要了性命,虽然最终化险为夷,但从那之后柳磐月就改了性子,一心只想着做个大家闺秀早日嫁人。柳磐月爹娘自是高兴的,但是蒲封阳自此之后就再也没去找她了。
哪怕柳磐月偶尔出门遇到了蒲封阳,俩人也只不过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的程度。
柳磐月缓缓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凝视着眼前的男子。
眼前之人还有两年便到了弱冠之年,身材高挑精瘦,像是练家子,气质上却透露出一丝放荡不羁之意。蒲封阳五官分明下颌锋利,剑眉下的丹凤眼含着笑意,似乎在等柳磐月说什么好玩的事情。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她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小团子了。
“你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一些,现在精的跟个猴子似的,一点都不好玩。”柳磐月没好气的说道,
“眼前这个人今天早晨来我家提亲,被我拒绝了,就成这样了。”
“提亲?我怎么不知道?”蒲封阳脱口而出。
柳磐月白了一眼蒲封阳,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她被人提亲的事,干嘛要事先告诉他。
蒲封阳也认识到了自己有些失言,便又换了个问题,
“那你家为什么拒绝了他,按理说,这人应该是你父母中意的类型才是。”
“不是我家拒绝了他,是我拒绝了他。
你能相信么,我在他上门提亲的前一天晚上梦到了他,明明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我却梦见了他的模样。
在梦里,他是我的夫君,当时是我们的大婚之夜,却在见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被他一剑刺穿了胸膛。
而第二天醒来我便听说有人来提亲,提亲之人就是我昨晚梦中杀害我的凶手,你说我如何能同意这门亲事。”
柳磐月深知现在的蒲封阳已经不能随随便便糊弄过去了,所以她选择了真假混说。
蒲封阳听完,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慢慢从墙面直起了身子,好看的眉头此时紧紧的挤在一起,凌厉的眼神打量着坐在圆凳上的柳磐月,见柳磐月神情十分坦然,便相信了她的说辞。
“所以你打算问他为什么要杀你?”
“是!”
“但那…”
“但那只是一个梦。”柳磐月抢先打断了蒲封阳的话,
“你是不是想这么说。是梦又如何,那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我仿佛已经死过一次了蒲封阳。
我怕死你是知道的,我不能无视掉任何一个可能要我性命的可能性。
更何况我拒绝了他,他便跑过来喝酒醉成这样,虽然我跟他只有两面之缘,但我觉得他肯定早就认识我了。”柳磐月决然地盯着蒲封阳。
半晌,蒲封阳首先败下了阵来。
“我明白了,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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